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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以南張了張嘴,這時候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又不是一定會來找你,說不定是去悅影呢。」
好蒼白無力的一句安慰,白以南說完都想咬自己舌頭。
「等會別叫我季楠,」季楠低下頭,將洗淨的茶具擺上桌面,淡淡道:「我是徐風遙。」
「哦,行。」白以南點頭,有點呆地乾站著,應聲道。
白以南的安慰的確毫無作用,因為如季楠所料,內線的電話鈴聲很快響起。
徐月如期而至,助理站在她身後,替她拉開了季楠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燃著檀香味很重的薰香,是徐月喜歡的味道。
季楠坐在辦公椅上,見到來人,隨即站起身,扯了下嘴角,露出乖巧的笑容,輕聲喊:「徐總。」
「徐姨,你怎麼來了?」白以南放下翹著的二郎腿,對此感到驚訝似的,順著季楠的視線看過去,揚聲笑道:「沒提前說一聲,我都沒給您準備點禮物。」
演技浮誇到沒眼看,但俗話又說回來,伸手不打笑臉人,徐月自然也不例外。
「禮物就不用了,別想著怎麼氣我就行。」
徐月摘下墨鏡,露出被遮住的精緻眉眼。她徑直走進來,隨手將墨鏡丟在一旁助理手上,捲髮盤成髻,用簪子挽在腦後。
女人年過半百,容顏保養得好,看上去依舊年輕。只是帶著常年身居高位的氣質,眸底到底有股年輕人比不上的韻味,沾染著鮮血和權力的慾望。
她淡淡斜了白以南一眼,紅唇微張,說:「別這麼緊張,我沒什麼事。」
「風遙,看著又瘦了,國內壓力很大嗎?」徐月個子高,再加上踩著雙高跟鞋,乍一看也不比季楠矮上多少。
她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想要借笑容來釋放自己的關心和愛。不過釋放愛意對她來說實在太難,所以顯得格外虛假。
虛假也無所謂,畢竟在場的幾個人,也沒人在乎這份愛的真假。
「還好,」季楠搖了下頭,唇角揚起來,完美到讓人挑不出刺的笑容,溫溫柔柔,只是其中透著的客套,怎麼都不該是對自己母親露出來的模樣。
他從桌後繞過來,說:「先坐吧。」
季楠稍稍彎身,學著記憶裡學習過無數次的泡茶禮儀,長發紮成低馬尾,放撩在一側,放在前胸。
徐月滿意地點點頭,那雙和季楠極其相似的眸子深沉,讓人窺探不清,其中真正的想法。
「我聽約翰說,你最近身體的狀況很差,神經壓迫得嚴重,已經沒辦法正常生活。」徐月朝助理使了個眼色,對方於是識趣地退身出去。
助理站在門口等了幾秒,似乎在等白以南跟著一起出來,不過他見對方壓根沒有挪動屁股一下的意思,動作頓了頓,隨後關上了門。
「是這樣嗎?」女人沒接季楠雙手遞過來的茶杯,白玉的耳墜隨著彎身的動作微微晃動一下,她抬起眸,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季楠的手,淡淡問。
「沒有,我恢復得很好。」季楠垂下眼,雙手停在空中,一下都未晃動。
杯壁很薄,滾燙的茶水很快透過杯底,熱度傳出到手心,沒幾秒就燙得通紅。
白以南「嘖」了一聲,有點看不下去。
他「哈哈」笑了兩聲,從凳子上站起來,厚著臉皮坐到徐月身側,沙發皮革柔軟,白以南很輕地挪了下身子,尬笑著在其中打圓場:「這什麼茶啊?聞著還挺香的。」
「我還沒喝過這種高階東西,徐姨,給我點嘗嘗?」
白以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女人的臉色,見對方未曾表態,於是向前傾出身子,伸手將杯子接了過來。
媽的,怪不得說最毒女人心。
接過來的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