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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贏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想聽女人們羅唣。

一封從格陵寄來的快遞靜靜地躺在客廳的茶几上，拆開的封口處露出半份檔案，印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畢晟對於丈夫的離婚要挾已經司空見慣，但收到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還是第一次。她從未想過雷聲大雨點小的丈夫居然會來這麼一手，不由得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ldo;你快來幫忙啊！呆坐著幹嘛！&rdo;畢母擦著手從廚房出來，斥責女兒，&ldo;連老公都管不住，有什麼用。你聽媽的，他要離就離，但是得把房子車子留給你。&rdo;

&ldo;房子車子都是他爸媽買的。不可能給我。&rdo;

&ldo;那也得去爭！&rdo;畢母道，&ldo;你給他家做牛做馬十多年，莫非還不值一套房？況且你弟現在正是要用錢的時候。&rdo;

這是畢晟第一次覺得母親理直氣壯的臉龐原來是如此扭曲。

她把離婚協議書收起來：&ldo;我不離婚。&rdo;

畢母一呆，強調：&ldo;那他要接你回去也得拿點誠意出來。你弟現在正是要用錢的時候。&rdo;

畢晟沒有說話。

這時曹慎行來了。畢母看到他的樣子，撂下一句&ldo;不像話&rdo;就轉臉進了廚房。而畢贏見了曹慎行，原本躺在床上的他突然坐直上身，第一句話是：&ldo;錢呢。&rdo;

曹慎行哭喪著臉：&ldo;被搶光了。老表，快給我件衣服穿穿。&rdo;

畢贏厭惡地看著他，他居然就這樣穿著一條內褲跑過來！

&ldo;我問你錢呢？！&rdo;

&ldo;真的……真的被搶光了。&rdo;曹慎行自己動手去衣櫃找衣服。

&ldo;別動我的衣服！你穿不了！&rdo;

畢家女眷的身影在門口一閃而過，那臉上的嫌惡表情和畢贏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曹慎行在翻箱倒櫃找衣服；但畢贏身形瘦弱，他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ldo;老表，怎麼辦。&rdo;

畢贏焦躁起來：&ldo;我怎麼知道！&rdo;

&ldo;我爸會打死我。我不能回去。錢也沒了，全沒了。&rdo;

曹慎行哭喪著臉；畢贏看著他那個鬼樣子就心煩：&ldo;誰讓你連自己的衣服都保不住！&rdo;

&ldo;這些人，下手真是狠哪……&rdo;

從來只有曹慎行羞辱別人，沒有人能羞辱他，遑論把他扒得一絲不掛‐‐一股恐懼感突然攫住了畢贏。

這時突然畢贏的電話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立刻眼睛亮了：&ldo;別吵！別吵！&rdo;

還有得救，還有得救！

他立刻接起來：&ldo;寇亭亭！……我遇到一點麻煩……借一百萬給我，不，兩百萬，兩百萬！我一定會還。&rdo;

&ldo;你要兩百萬幹什麼。&rdo;

&ldo;不是告訴你了嗎？我遇到了一點麻煩。&rdo;

&ldo;兩百萬不是一點麻煩吧。你和曹慎行的事，同學群裡都傳開了。&rdo;

&ldo;你幫老同學這個忙，將來一定報答你！&rdo;

&ldo;不慌，不慌。畢贏，你還記得雲政恩嗎。&rdo;

&ldo;無緣無故提起那個人幹什麼！&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