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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中介，畢晟道：&ldo;你不是開車來的？&rdo;

&ldo;賣了。&rdo;

&ldo;賣了？賣了多少錢？&rdo;聽了價格之後畢晟更加心疼，&ldo;一進一出這虧了多少啊！&rdo;

&ldo;我要是有辦法怎麼會去賣？&rdo;畢贏凶神惡煞道，&ldo;賣掉了才能填虧空。&rdo;

畢晟一時語塞。

&ldo;原以為他聽說審計出了問題會氣得加重病情，沒想到這樣也能讓他死裡逃生。&rdo;畢晟道，&ldo;好在他還是有點良心，鬆了口，只要把錢補上就不追究進一步的責任。但是你這麼年輕，哪有那麼多錢填進去啊？房子車子都賣了你還怎麼生活？怎麼娶媳婦？不行，我還得再找胥岷山談談。&rdo;

畢贏冷冷道：&ldo;這樣就能解決了嗎。&rdo;

&ldo;走一步是一步。胥岷山那種人其實心腸很軟的，我有把握能說服他。&rdo;

這時畢晟的電話響了，她走到一邊去講電話：&ldo;……是啊。……這房子是阿贏的，阿贏要賣有什麼問題？……你不能幫忙就算了，還計較那點首付？……我早就說過，那二十萬不是借，是給！……我不想和你吵。&rdo;

畢晟掛了電話，對畢贏道：&ldo;走，咱們回家。有啥想吃的？叫媽給你做。&rdo;

從火車站出來後，曹慎行鬼鬼祟祟如同做賊一般拖著行李箱回家。

家中無人。曹慎行躲在臥室裡給畢贏打了個電話，兩人商量了一陣兒，決定在畢贏家會合。

&ldo;曹慎行。你在搞什麼。&rdo;

原來是他的父親曹壯突然回來了。

曹壯一雙眼睛瞄著兒子的鴨舌帽，墨鏡和口罩，最後釘在破爛的行李箱上。

&ldo;沒幹什麼，你別管‐‐&rdo;

&ldo;這是什麼？&rdo;曹壯不由分說地一腳將兒子踹開，粗暴地開啟行李箱，在看到裡面一捆捆的百元大鈔時，臉都青了，&ldo;你從哪裡來的錢？你有錢為啥不還？&rdo;

曹慎行慌了：&ldo;就這點錢了！還有一半是畢贏的‐‐&rdo;

曹壯拿起一沓鈔票，狠狠地抽向曹慎行的臉，左右開弓：&ldo;你打算一走了之？那些債主怎麼辦？他們都是你的老鄉，都是你的叔伯兄弟！打電話叫他們來。我們還錢，有多少還多少！&rdo;

&ldo;不行！&rdo;曹慎行上來搶奪，&ldo;這是我最後的錢了，有一半還得給老表！不能還錢，還了錢我就成窮光蛋了！這輩子都沒法翻身！&rdo;

曹壯往死裡揍兒子：&ldo;讓你鑽錢眼，鑽錢眼，我揍死你！&rdo;

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曹慎行頭上，身上；他終於忍受不住，揮拳反擊：&ldo;賺錢的時候也沒聽你誇我一句！虧了就都是我的錯！&rdo;

&ldo;還頂嘴，我揍死你！&rdo;

&ldo;夠了！&rdo;曹慎行從小被揍大，一點點小事就揍，到了現在，仍然擺脫不了拳頭的陰影，&ldo;別打了！&rdo;

&ldo;我打你怎麼了？你是我兒子，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的錢就是我的錢！&rdo;

&ldo;好，看看誰的拳頭硬！&rdo;

從小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記憶在曹慎行腦海中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