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報仇(第2/4 頁)

夫共天下。天子被叫做官家，官家也是官，你商人再富還是民，民不與官鬥，割肉消災罷。”

“生意不好做偏偏遇上這麼個……”

“賀兄噤聲，小心隔牆有耳。”

“唉，我那親家在江南與官宦聯了姻，不如處理了此地產業去投靠他吧，東山再起非難事啊。”

“與其指望他人，不如供自家子弟讀書！我族中子弟眾多，總有幾個會讀書的吧。”

“此言有理，有理。”

齊小黎跳進院中躲著人走，正巧聽到兩名商人竊竊私語。

再往前，人來人往，難以靠近。僕役丫鬟絡繹不絕輸送美酒佳餚，絲竹琵琶不絕於耳，歌姬伶人逗笑捧哏。商人願意割肉陪笑，士大夫自然心滿意足，霎時之間異常和諧。

酒過數巡，醉倒一片，醒著的越發放浪形骸。僕役也不再上前，而是靜立各處等待吩咐，又或者接替休息。因此，宴客廳中人聲驟降，以至於齊小黎能繼續靠近，躲在一個角落裡聽清他們的說話聲。

“……那王則號稱荊湖路刀法第一，實則名不副實，不堪一擊。”是高許的聲音，“天兵降下，他便如土雞瓦狗一般。”語氣諂媚，這是在拍知州和領兵官員的馬屁。

可是沒想到，那將軍聽著並不高興：“照你這樣說，我那副部頭一下就被王賊扭斷了脖子，更是連土雞瓦狗也不如了。”

高許他不明白貶低敵人就是貶低自己的道理，因此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這……這這，小的並無此意。”他結結巴巴的討饒，半響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好了好了，都頭，別為難他。此次剿匪高許立下大功，待我為他表功得了官身，以後便是同僚了。”說話的是杜知州，無論語氣面相看起來都儒雅隨和，誰能想到他是個為了錢財能逼死一家數口的貪婪之人呢？

“高許。”

“在，小的在。”

“等你有官身入了廂軍，都頭是你頂頭上司更是官場前輩，有的是你學習的地方，要盡心竭力侍奉才對。”

“小的謹遵教誨。”說著高許更是哽咽起來：“小的一介草莽武夫，若不是幸得大公子舉薦，大人信賴，焉能有今日？大人就是小的再生父母，下輩子做牛做馬也無法回報於萬一……”

把自己感動到了，邦邦邦磕起頭來。

“無須行此大禮，好了好了快起來吧。”杜知州笑呵呵的。

那名武將都頭狠命給自己灌酒，就怕說出什麼不好聽的來。

齊小黎……齊小黎要不是自己臉部瘙癢疼痛，喉嚨也不舒服，否則剋制不住嘔吐的慾望。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沒多久高許就醉了，由一名僕人扶著送去客房休息。商人們答應出錢，喝夠了，玩夠了，錢也拿到了，該散席了。

齊小黎悄悄跟著高許來到客房，等僕人走後，自己開門進去。

只聽鼾聲如雷，高許睡得人事不醒。解下捆束帳幔的繩索，還算結實，繞高許脖頸一圈打結，轉到背後猛力拽緊，他四肢抽搐了一會兒，便不再動彈了。

鬆開繩索，齊小黎試了下鼻息，再摸向頸部，骨骼已斷。

出門轉到院子角落，本該就此返回，只是高許死了，她的殺意不僅沒減，反而愈加熾烈。

畢竟罪魁禍首還活著。

打定主意，當下摸進女眷們的後宅，把守院門的兩名婆子因為吃了酒正呼呼大睡，本也用不著驚動她們，繼續翻牆。齊小黎雖然不會輕功，但勝在敏捷，只發出細微的動靜。若是不注意，即使聽到，也可能會以為是風吹了樹枝或是野貓路過。

透過院中燈光分佈，以及守夜丫鬟小聲私語，齊小黎發現杜知州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