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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中,所謂丹道就是把水銀加礦物燒成藥丸子,然後就吃下去聽天由命。運氣好功力強的,可以逼出來增強抵抗力——如記憶中某個叫梅超風的大姐;運氣不好或功力不強的,十有八九登時就要駕鶴西遊、魂歸地府——如史書上某些迷戀此道的帝王將相。
碧真聽了梅清的解釋不由大笑道:“梅超風?卻是哪方高人,莫非你是梅家的哪位前輩麼?你說的倒也不全是錯,外丹一道,若得其真,最是益人;若稍有誤,最是害人。只是此道久未聞有得真諦者。何況我看不少自稱善練外丹的傢伙,連最基本的養氣功夫都沒有。須知外丹亦需以內丹相鋪,你以為只光燒燒火,就能煉出真正的還丹來不成?那還不滿世界都是仙丹了。”
梅清一聽有些意外地道:“這外丹不是支上爐子燒就成了麼,只要按比例算好藥,看好溫度,到了時間自然轉化麼?”
“哪這般容易的?”碧真一臉好笑地道:“就說是外丹,亦是神念所寄,元氣凝結,講究氣機交感,不過是借了外力罷了。要真是支了爐子燒就行,那大家還修的什麼真,全改行做燒炭工得了!算了,不提這燒煉外丹之事了,反正無論如何,估計現在世人是再無緣得見真相了。還是隻說內丹罷。金丹大道,雖然萬千,但其入手,不過性、命二字。有修命不修性的,也有修性不修命的;有由性入命的,也有由命入性的。其中種種,難分軒輊。”
“外道修行,多由修命入手,如行氣、導引之法;禪門中人,多由修性入手,如明心見性、心源性海。而自呂祖以來丹道,多承性命雙修之法以,所謂‘修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聖;修命不修性,恰如鑑容無寶鏡’是也。”
講到這裡,碧真面上漸漸浮現出幾分莊嚴之相道:“清少,我知道你才學過人,胸中或有萬卷。但道家之言,本無定義。你讀那《道德經》、《南華經》,每每言‘若’、‘似’之語。究其根本,道得自本心,難以言辭描述,只得借隱喻之詞來形容。說到‘坎離水火嬰兒龍虎鉛汞日月’,均是如此。適才言道丹道由性命雙修,何謂‘性’與‘命’?可言性為心,命為身;可言性為神,命為炁;可言性為禪,命為丹。如此種種,全在心中感悟。”
梅清聽了似有所悟道:“如此說來,碧真對我一笑我便要獸血沸騰,便是心功;碧真於松下導引行氣,便是命功。如我收攝心神,不為所動,便是心功;真元流動,化融邪火,便是命功。是也不是?”
碧真聽了笑道:“雖然有些泥胎木雕味道,大體還是不差了。此二者本是相輔相成。前些日,碧真相試,你居然全以命法抗外相,是以命敵性;今日忽然不知為什麼,便明瞭性功,知道以言辭抗外相,更心有所語,可見天資不凡了。”
碧真說梅清泥胎木塑,乃是說他只看到眼前一事,思想僵硬,將性、命說得有些狹隘了,但其大體方向卻是不差。梅清自來都是糊里糊塗修煉,哪知什麼性與命。今番聽了碧真一語,忽然覺得有些撥雲見日一般,明白了許多東西,心中清明,連忙出口對碧真稱謝。
碧真卻搖頭道:“若清少真是無意修道,入手極高,卻是難得的機緣。今日為碧真點破,有了刻意之心,以後修行,反倒是個障礙呢。到時候不要怪我才好。”
梅清心中一轉,便明白了碧真之意。所謂性最貴自然,梅清本是糊里糊塗修的道,自然毫無做作之心,正合了修行本意,因此他進境才這般之快。以後有了存心修煉的念頭,免不得要多了種種難處,再不會如以前般容易了。
梅清一笑道:“哪有一輩子糊塗修道的道理,‘聞以有知知者也,未聞以無知知者也’,謝是不錯的。”
碧真聽了,點頭微笑。梅清之言,本出於《莊子》,頗合當下之論。梅清這般糊塗修煉,雖然開始進境極快,但他不可能一直這般好運的糊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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