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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書架上書籍有些雜亂，而案几上有幾張紙，她走過去才隱約看見那是一幅畫。剛伸手要拿起來，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

&ldo;別動‐‐&rdo;緊接著一陣風撲過來，她剛一個轉身，人已經被撞得踉蹌了幾步。

楊颯不知道什麼時候，掀開毛毯赤腳下了榻，一把搶先奪過案几上的幾張畫。隨後團成紙團，然後扔進了紙簍。

他只著內衣，肩膀處透出隱約的血跡，和繃帶包裹的痕跡。這一番動作一氣呵成，卻費了點力氣，額上隱約有了汗。

他胸膛起伏著，狹長的眼眸盯著她，又重複了一遍：&ldo;你來做什麼？&rdo;

孟昭掃了他一眼，很平靜：&ldo;不能看？&rdo;

那幅畫下筆粗糙，只是淺淺勾勒幾筆，卻都是她的背影。

楊颯並未回答，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倚回榻上：&ldo;你那日為何要去王府？&rdo;

&ldo;王妃邀請。&rdo;孟昭視線掠過他的肩頭，&ldo;你的傷要緊麼？為什麼不吃藥？&rdo;

&ldo;我的傷勢如何，你會在意麼？&rdo;楊颯眯著眼望著她，懶懶道。似乎是憋了許久，他又望過來：&ldo;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rdo;

孟昭安靜了一會兒，走過去：&ldo;你不像是會為了兒女私情，至身體於不顧的人。你想要我說什麼，道歉麼？&rdo;

&ldo;你會道歉麼？&rdo;楊颯上半句還是諷刺，忽然神色有些微妙，&ldo;誰說是為了你，與你有何關係？&rdo;

之前的事，的確是孟昭做的，她不否認，讓楊颯嘴上發洩一番。

等到楊颯安靜下來，半晌，孟昭才道：&ldo;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故事麼？&rdo;

她直視著楊颯，楊颯皺了皺眉，似乎回想了一下，又低沉了聲音：&ldo;那與你有何關係？&rdo;

孟昭忽然轉了個身，望著楊颯：&ldo;你會為了一個女人，等待十年嗎？&rdo;

&ldo;什麼？&rdo;楊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微微擰眉，&ldo;你在說什麼？&rdo;

&ldo;我是說，一個失蹤了十年的女人，你還會一直尋找，一直等待嗎？&rdo;到了這一刻，孟昭才問出心底最介意的事情。

第56章 承諾

過了片刻，忽然聽見他輕嗤一聲，楊颯倚靠在榻上，一條腿曲起來：&ldo;怎麼可能？&rdo;他微微揚起下頜，&ldo;難不成，你在試探我？&rdo;

意料之中的答案，儘管不是十年後的楊颯，她卻莫名鬆了一口氣。

楊颯微微皺眉：&ldo;你到底想知道什麼？&rdo;

&ldo;其實太巧了……&rdo;孟昭轉了個身，走到窗前，望著雪壓松枝。

楊颯抬起眉梢：&ldo;什麼太巧了？&rdo;

孟慶東出事，楊颯伸出援手，一切都太巧了。巧到她始終無法釋懷，巧到她甚至懷疑，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ldo;有些事情，我始終放不下，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久&rdo;孟昭的聲音艱澀，眼裡似乎有湖水一樣晃動著。

楊颯直起身體靠在榻前，拽了拽毛毯，眉梢微蹙：&ldo;你到底在說什麼？&rdo;

&ldo;我要走了……&rdo;像是一道閃電，明明早就該到來，到來的那一刻，卻還是讓人怔忪片刻。

半晌，楊颯側過臉，只露出輪廓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