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4 頁)
“秦昭,若是你的親母,十年如一日地把一個外人看得比親子還重要……你段不會驚訝,定能理解‘他’的心情,甚至覺得‘他’對我已經夠溫和了。”
桑冉笑著自嘲道,笑意膚淺得沒有一絲歡快的味道。
“都這麼多年了,還把我當孩子一樣‘關照’,都不知道多愛惜愛惜自己……”
“和年齡無關,在愛你的人眼裡,你永遠都是‘孩子’。桑冉是個幸福的梓人,以後會更好的。”
漫長的單人傾吐裡,秦昭沒有說別的。唯一的開口,倒讓某個不習慣被安慰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桑冉耳尖微紅,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試探。
“我也會是個好友人的,秦昭——要和我一起做東西嗎?冉不對
你藏私,你那些‘好東西’也能讓我看看嗎?”
“……”
擱這兒呢,擱這兒呢!
煽情的最終目的在這啊——桑冉,你真的好狗啊!
前一秒苦情地讓人心疼,後一秒怎麼做到讓人想套你麻袋的?
“不是吧,秦昭,你該不會還沒把我當‘友人’吧?”桑冉扯住她袖子無比震驚,“我都送你好料子和小玩意兒了,你可不能不認賬!”
“哈,認賬?說到這個我就來氣——”秦昭立馬拍掉某人的爪子,冷冷地朝他扎刀,“你給我那魯班鎖還暗藏玄機呢?怎麼,‘友人’的意思是你就能隨時隨地不顧我的意願掌握我的行蹤嗎?”
“秦昭啊,聽我解釋,那是個意外!”
桑冉這次用兩隻手去抓友人袖子了。
他就是頭天跟小雀嬉鬧了會,玲瓏魯班鎖忘記收,第二天陰差陽錯就把鎖送出去了。
他可以盟詛[1],拿東皇太一起誓:他真沒想過隨便動用小雀找人的。畢竟秦昭還要來還他削刀呢——誰知道陪阿婆出門採買,會碰到意外讓老人家出事。
絕非有意為之,他是真急了,一想到秦昭會治手,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才幹出來這事的。
“要是我不解開鎖,你不一定能找到我是不是?”
“對。阿叔說這鳥配合香球用來尋人還行,別的事幹不了——小雀太小太豔麗,香球味道又太過濃烈,很容易暴露。”
秦昭嘖嘖稱奇,不再追究桑冉十足冒犯的尋人驚嚇。她對那隻小鳥起了興趣,邊走邊問他來歷。
桑冉也說不清,只說是老叔從百越帶回來的。
“百越?那隻鳥——”
“對,秦昭,那是阿叔給我第一次帶活物做禮物,也是他最後一次看清世間萬物。”
她不再說話,只安靜地走在他身邊。
而拽著她袖子的手,她沒有再掙脫開來。
“等等,你那良人吃鳥肉嗎?我先前是不是得罪他了?他會拿我的鳥出氣嗎?”
“……”
“良人”是什麼意思?是在說孫臏?先生吃肉來著。桑某人確實和先生處得不咋地呢。先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秦昭腦子在作答,嘴卻動都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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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雀——”
桑冉雙手碰著臉,驚恐地哀嚎著。他的身體隨著面目表情一起扭曲,像是根掛在風裡搖晃的超大寬面。
“秦昭,我先去救我家小雀。”
青年提腿就跑,不一會就消失在她視線裡。
秦昭感覺身後似有秋風解落萬葉。她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什麼彬彬有禮身世坎坷疏離冷淡的青年?
桑冉這傢伙,就是個逗逼搞笑役吧。
少女望望天,拍拍袖子,將不存在的傻氣趕緊從身上拍走。
隨他吧,無所謂,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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