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4 頁)
反正先生會教他做人的——先生有分寸的,不會把家裡弄成第二個刑事案件現場的。
“豎子,還我小雀來!”
孫臏正低頭在案上享受袖珍小鳥的親暱,吵吵嚷嚷的怪叫打破了難得的安逸。
許是他為秦昭做簪,手上染上綠檀的香氣,這鳥一直在他指尖蹭蹭啄啄,不捨得離去。
被大聲一吵,小鳥嚇得撲稜兩下翅膀,腳爪剛好踩上香球,一個不穩,直接從案几上摔下去。
笨死了。
孫臏看著在床上暈暈乎乎的小鳥,哂笑著不為所動。
拳風如箭飛至。
孫臏依舊端坐如常,連眼神都不屑分過去。他看著鳥兒在被子上迷迷糊糊地站起,抬手一揮,輕易地卸掉衝拳的力勁。
變掌,遊拽,推拉,反制。
呼吸只走了一個來回,攻守易處。孫臏以手背,將桑冉的左腕緊緊壓制在案上。
案几的振動讓鳥兒又一次受驚摔進被子裡。
小雀乾脆攏起翅膀,蓋頭閉眼裝死。
桑冉試著掙扎了幾次,根本無從掙脫。看似文弱且血氣不暢的男人,即使困於床榻,還能爆發出如此力道。
秦昭的“良人”,看來真不簡單。
“你的鳥可不在我臉上,惡客眼瞎的話,就不要出門討打了。”
“冉自知鳥在何處。只是好奇先生何等昳麗容貌,能讓秦昭甘願委身與你。”
孫臏周身氣場頓時化作三九嚴寒。
他不再留力,桑冉的手被牢牢釘死在案上,血管與手筋不堪受力暴起,骨頭被壓迫
的響聲似乎都能聽見。
“別突然發瘋啊——疼,手要斷了——你難道想讓秦昭給我接第二次手骨嗎——豎子,冉動真格了!”
桑冉直接抄起右手,狠狠向孫臏喉間刺去。
孫臏不甘示弱,根本不躲,另一隻手轉過削刀,直達對方頸側動脈。
刀刃停在桑冉動脈血管上方。
爪化為掌衝開孫臏右頰的垂髮。
黥刑墨字。
秦墨身手。
“果然是你。”
“原來是你。”
兩人四目相對,森然肅殺倒是不復存在,卻依舊劍拔弩張。
手上的鉗制都未曾放開,依舊壓迫感十足。
“聽說鬼谷高徒來魏投奔自家師兄,不料落得悲慘結果。齊使欲要救人歸齊,不想這‘做了記號的殘缺貨’半路失蹤了,原來不是自個長腿跑了啊……”
“家師曾言,十年前秦墨鉅子收了位天資聰慧的小徒弟。此人身世離奇,骨肉來自秦楚,生長卻在魏國,不肯隨師修習,只愛獨自研修,解造魯班鎖的技藝無人能及。原來就是打著丟鳥旗號欺負人的惡客啊……”
電光火花,倆人惡狠狠地叫出對方名字。
“孫——”
“公輸——”
“在下桑冉,不要叫錯了。”
“孫臏,爾亦如是。”
桑冉率先收了手,孫臏也卸了刀。
“怪不得看你不順眼,原來是兵家人。”
“彼此彼此,墨家的幻想家。”
小雀移開翅膀,見到休戰了,便跳到案上開始嘰嘰喳喳,玩它的小香球。
“孫臏,秦昭馬上就回來了,我長話短說——你要去齊還是入秦?”
“齊如何,秦又如何?”
孫臏不動聲色。
他拿起削刀,繼續為人制作簪子。
“那你可知秦昭的志向?”
削刀削木多進了一分。
“她說,她願‘秦掃六合’。”
削刀似乎卡在木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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