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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哪裡躲?便悄悄跟進屋裡,四處找了一圈,見那蝴蝶竟伏在牆上,她小心握緊捕網杆,一下罩住那蝴蝶,那蝴蝶卻一動不動。再一看,那竟是牆上掛的一幅畫裡的蝴蝶。
想起自己當時的錯愕,她不由得笑了一聲。
石守威見她笑,越發慌起來,忙小心問:“紫玉姑娘,你這是?”
“我來尋一隻蝴蝶。”
“蝴蝶?”
她又盯了石守威一眼,像是望著寒冬天最後一塊燒燼的火炭,心裡荒茫茫的,反倒乾淨了。她澀笑了一下,低下頭轉身就走,最後一點自持也迎風而散,淚水隨之漫溢而出。
石守威驚在原地。
他驚的不止是猛然見到鄧紫玉,更為這地轉天翻般的經歷。才兩三天,他所遭遇的遠比二三十年猛烈。簡直像剛掉進蜜池,蜜池忽然變作冰窖,才從冰窖爬出來,身上卻燃起了火,火才撲滅,忽然又下起了大雨,接著又一陣冰雹。
昨晚,他正在為鄧紫玉煎熬,那店主娘子石氏忽然來敲門,他經不住那軟媚懇求,便開了門。誰知道,石氏竟走到床邊伸手摸他的額頭。他嚇得定定縮在被窩裡,沒敢動。石氏柔暖的手指卻沿著他的額頭,輕輕柔柔滑到臉上,觸了觸他的濃眉,又從鼻樑上輕拂而下,指尖停在他的嘴唇上,來回輕抹。他雖也在行院裡會過些妓女,但那都是應付差事一般,哪裡有什麼興味?這時,嘴唇被石氏那細柔指尖撩來撩去,酥癢難耐,又舒服無比,頭腦裡滿是雲朵在飄。他頓時渾身熱脹,不由得大聲嚥了口唾沫,寂靜中聽著極響。他頓時漲紅了臉,黑暗中卻聽見石氏嬌柔柔地笑了一下,而後湊近他耳邊,軟媚媚地輕聲說:“莫急,夜長著呢,花要細細聞,酒要慢慢品。”接著,那細柔的手指竟輕撩開他的衣襟,探向他的胸脯……
之後,他已全然忘了自己,也忘了周遭一切。只覺得身輕如羽,飛昇雲端,在天際飄浮。又似沉於熱海,隨旋渦暈轉。等醒過來,喘息不已時,直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淫夢。然而,石氏軟綿綿的赤身伏在他身側,柔暖手指仍在他身上輕撩輕撫。哪怕這樣,他仍不敢相信,也不敢動。身子已經虛乏,躺了片刻,昏昏睡去了。
清早,他被院外的聲音吵醒,睜開眼,卻見一個婦人躺在他身邊,用肥白的手臂支著圓胖的臉,微眯著一雙媚眼,正瞅著他笑,驚得他身子一跳。隨即才認出和記起,是那個店主娘子。再想到昨夜的事,他立刻窘得滿臉紅漲。
“呦,石兄弟這麼豪猛的漢子,竟會害臊呢?”婦人抿著小嘴笑起來。
石守威越發臊得沒地兒鑽,更不敢抬眼瞧那婦人。
“你姓石,奴家也姓石,這可真是三生石上定好的姻緣呢。往後咱們就姐弟相稱。你是奴家親親的弟弟,奴家是你香香的姐姐。”婦人說著伸出白膩的胖手指,在石守威鼻頭輕輕一劃。
石守威心裡慌怕,卻不敢躲。偷偷瞅了一眼婦人,見她眉眼雖有些韻致,眼角嘴角卻已生出細紋,加之做出一副年輕女孩兒的嬌態,像是白饅頭冒充小蜜糕,極刺眼。他慌忙又躲開眼睛,心裡翻醬倒豉、潑醋滾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自己為了打探訊息,想設法勾搭這婦人;為了勾搭她,才去找鄧紫玉學風流術;風流術沒學成,反倒中了鄧紫玉的風流蠱;風流蠱的甜沒嚐到,卻嘗夠了風流苦;正在難熬,這婦人卻忽然鑽到他床上,來替他解風流毒。
這一鍋猛湯,都燉了些什麼長筋短骨、腰花肺片?石守威傻在那裡,覺著自己簡直如同一個木傀儡,不知被誰用繩兒牽著,顛來倒去,不知翻騰了多少個筋斗。
“弟弟,你在琢磨啥要緊大事呢?”婦人將胖臉湊近了些,軟媚媚地問。
石守威又一驚,猛然發覺一件事,自己頭回來這崔家客棧,借了梁興的姓,謊稱自己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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