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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一起,她的現任丈夫也不允許。
吳書記替妻子的女兒安排好了後路,要把李安民嫁給他的老上級,那位高階領導幹部在肅反運動中勇於整頓妻子、大義滅親,取得了黨和人民的支援信任。
吳妻怕女兒不答應,把這約定即成的事瞞了下來,她對葉衛軍說:總不能讓我女兒沒名沒分地跟著你,就算安民不理會閒言碎語,你這做丈夫的就能看著妻子受委屈?我不求你三媒六聘下全禮,至少要有個走過門的程式,你讓安民先跟我回去,挑個吉日上門迎親,我親自把女兒的手交給你,讓別人都看到,我女兒是你葉家名正言順的媳婦兒。
那時,大面積武鬥還沒有在白伏鎮爆發,葉衛軍只知道自己的父親平安熬過了肅反運動,卻不知道他在文革中又被翻出底案,最終因不堪羞辱自殺身亡,李安民的父親也死在了獄中。
這些吳妻都沒說,她只報喜不報憂,麻痺了葉衛軍和李安民的神經。在吳妻與葉衛軍把日期定好後,李安民才肯跟母親回到她的家裡。
李安民被關在閨房裡,送禮道賀的人來了又去,沒人告訴她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只能盼星星盼月亮,日日盼著丈夫接她回家。
迎親那天,李安民像個木娃娃似的被吳妻擺佈著穿上旗袍,蓋上紅蓋頭之後,她終於有了待嫁的女兒心,開始憧憬葉衛軍掀起蓋頭的那一刻,用他那總是沾著黑油的大手,牽起她,帶她遠離面目可憎的人群。
可是她沒能等到葉衛軍。
1967年秋,全國範圍內出現了激烈的武鬥,從拳頭亂棍發展成為刀槍火炮,葉衛軍的黑歷史被扒了出來——特務的兒子,戰俘,在那個喪失公理正義的瘋狂時期,這兩大罪狀能把人生生給壓成肉醬。包括炮筒在內,他們三兄弟全被貼上黑五類的標籤,親朋好友無不人人自危,當時撇清關係的都沒事,沒及時撇清關係的都被迫害致死。
苗青因維護炮筒被公開掛牌批鬥,當時她已有身孕,未婚夫卻為了撇清關係汙衊她是妓女,當眾剖腹取子以證“清白”,炮筒用鐵鍬砸碎了負心漢的腦袋,抱著苗青的屍體跳河。
周草被冠上“支援反革命,釋出煽動性言論”的罪名被捕入獄,在牢裡被亂錘砸死,草蓆裹屍拋下河溝,對外聲稱是自殺。
張良與其家人兄弟逃亡到浣溪鎮觀音村避災,就藏身在觀音廟的枯井下,後來得知白伏鎮的變故,衝動地帶著武器回去報仇,結果在闖警戒線時被發現,就地槍決在盤山路上。
葉衛軍被造反派聯合圍剿,因暴力抗捕,在防空洞前遭亂斧劈死,當李安民穿著嫁衣趕到現場時,葉衛軍早已倒在血泊裡。'
輪迴的結點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葉衛軍看向呆若木雞的李安民,輕聲問:“怎麼樣?我是不是也有當小說家的天分?”
李安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久久都沒有從這個故事中回過神來,這真的只是編出來的故事嗎?
“是真的。”
“假的。”
“我聽觀花婆說過,在你老家有個傳奇性人物,名叫葉錦文,他跟這故事裡的葉老大經歷一樣。”
苗晴是故事裡的苗青,周坤是故事裡的周草,高涵奶奶到死都惦記著一個“阿草”,這不可能都是巧合,李安民不相信這些都是編出來的。
葉衛軍笑著說:“編故事就是要幾分真摻著幾分假,聽起來才像那麼回事兒,小妹,故事只是一個美好的幻想,我總想著你跟我是註定的緣分,所以現在才成了被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
李安民不讓他打馬虎眼:“那你告訴我,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我的經歷是真,死在隧道里的不止我一個,那時候的人不像人,像發狂的畜生。”
“我聽說死的是個叫油子的土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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