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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滿血絲。“我說的都是真的,大人。就像是在耳邊啜泣一樣,等感到不對勁抬頭看時,卻什麼都沒有。可還一直聽得見聲音,自然好奇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於是順著聲音的方向尋找,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人。那聲音怎麼聽都不像是從屋外傳進來的。當走到屋外的時候,又覺得是從山的方向,順著風飄來。”
“山?”
“是。大家都那麼說。五個村子,木山、竹森、花田、畑野、川田我都去過了,都流傳著同樣恐怖的傳聞。而離荼毗原最近的木山村裡的傳兵衛——那真是個膽大的人,他為了查出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竟順著聲音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結果……就到了村外的山腳下。就……走到了荼毗原。”
“於是他說聲音是從荼毗原傳出來的?”
“不是。就……在那裡啊。”
“什麼在那裡?”
“唉,就是那片不知該叫草原還是荒地的地方。那裡不是背靠著山嘛,大晚上的不可能有人去,連白天都沒有。就在那裡,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兩人一起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
“一男一女?”
“是。那天晚上沒有月光,那麼大一片地方就算提著燈籠也照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就算那樣,那兩個人卻像塗了磷火似的,能隱約看見。他是這樣講的。”
“只有兩個人嗎?”
“只有兩個人。”
“那不對吧。我在那裡燒掉的……有一百多人呢。”在那裡燒掉了一百多具屍體。我用雙手,將叔父、叔母、外甥、侄子、朋友,燒得連骨頭都不剩,都燒了個乾淨。就像惡鬼一般將他們燒了個光,像毒蛇一般將他們的骨頭都燒焦了。結果,“就兩個人?”
是這樣嗎?無所謂了,不可能有這樣的事。絕對不可能有。管他是冤鬼還是亡靈,都不可能。都燒光了……
【二】
十年前。美曾我的五個村莊遭到瘟疫侵襲。美曾我這片地方,由木山、竹森、花裡、畑野、川田五個村莊構成,是一片山村。最早出現病情的是木山,五個村莊中離山最近的一個。村裡人在山腳下的斜坡上挖出面積稀少的田地來耕種,收穫一直很少,三十多戶人家全靠在山上伐木砍柴為生。
名為六藏的老人第一個死去。他臉色蒼白,口吐白沫,持續發燒,無法進食,吃了也會吐出來。很快他就膚色發黑,像得了瘧疾般抽搐不止,差不多才三天就死了。
六藏已年過七十,算是高齡,最開始村裡人只覺得他是活到了歲數。可是,接下來死的是兒童,而且還不止一人。聽說好像是八個。那些幼小的孩子表現出和六藏一樣的症狀,繼而接連死去。再後來女人們也遭到毒手。這個病會傳染,木山的村民們覺察到了這一點。
於是,有一些人逃跑了。不,應該說是讓體力稍弱的人去避難了——至少他們是這樣打算的。大約有十幾名年長的女人和孩子逃去了木山稍往下一些的竹森和川田,剩下的人則留下來照看病患。
但是,正是這一行為壞了事。竹森和川田也開始出現同樣症狀的人。應該是感染了吧。不僅如此,最靠裡的花裡和畑野也出現了感染患者,事態很快發展到十分嚴重的地步。這是一場恐怖的瘟疫,村民們只能得出這樣一種判斷。
負責管轄五個村子的大莊屋又兵衛緊急召集各個村子的組頭協商,決定首先禁止村民往來於木山。接著他們又將各個村莊的病患召集到竹森隔離起來。他試圖舉五個村子之力改善事態,可已經太晚,災難愈演愈烈,回天乏術。沒有醫生,也沒有藥,連尋求醫治的機會都沒有。感染的患者接連不斷,一些村民還沒來得及接受治療就死去了。情況已經惡化到極致。束手無策的又兵衛決定去代官所尋求救援,這也是理所當然,但請求援助的又兵衛卻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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