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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吧?”
作造點頭。
“是嘛。看來,你們都被那和尚的花言巧語給蠱惑了。”
“花言巧語?看來您非常討厭他呀。”作造道。
“因為那就是個沒用的東西嘛。”
“住持可是個好人。小的看他並沒什麼壞心腸。”
“我並不是討厭和尚。但是,我只相信那些滿頭汗水、滿臉汙泥、憑辛勤勞作養活自己的和尚。”剩下的實在無法信任。既不耕作也不畜牧,即不生產也不製造,全靠吃白飯生活,那是不可取的。耕地的必然沾上泥土,畜牧的必然滿身糞便。想要製造出些什麼首先需要破壞些什麼,而想要生產出些什麼必然也同時要失去些什麼。
我覺得社會就是這樣,應該是這樣。武士和僧侶並不是這種人。那些傢伙什麼都不做,什麼也做不出來,就連賣和買都沒有,有的只是偷盜。盜取所有能盜取的,還要裝模作樣。寬三郎最厭惡武士和僧侶。
您說的小的都明白。作造說。“唉,小的只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百姓,滿頭大汗,渾身汙泥,就這樣活著而已。大家都是如此。”
“那是。”
“可是大人,要說這是為了讓和尚們賺錢而做的事,那也不對。這是那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村民,那些大人所信任的人,他們覺得為難、害怕。”
“為難?只不過是聽了和尚的鬼話,覺得不祭奉就鬧鬼而已吧。”
“小的剛才不是說了嘛,是真的有鬼!還能聽見說話聲呢。”作造道。
“說話聲?那還不是想聽多少有多少。這裡只是個小村莊而已。夜裡放個屁都能聽見。要是碰上誰家夫妻吵架,不也能聽見嗎?”
“不是那種。那聲音很恐怖,反覆說著‘我恨啊’‘我恨啊’,每天晚上,都從那荼毗原的方向……”
荼毗原……“能從……從那裡傳過來?”
那裡離村子很遠,離五個村子都不近。說話聲從那裡不可能傳得過來。
所以才說恐怖啊。作造說著,雙手抱起了肩膀。“光是想想就渾身發抖。”
“那麼……你也聽到過?”
“聽到過……想不聽都不行。”作造說話時已縮作一團。他是真的在顫抖。“大概是一個多月前吧,開始有人這樣講,最開始是花裡的人。小的當初也跟大人一樣笑話他們,也覺得不可能有那樣的事情,那實在荒謬。可是……一下子就擴散開來了。”作造翻著眼睛說道。“從花裡到畑野,然後是小的所在的竹森和……”
“什麼東西擴散開來了?”
“聽到聲音的人啊。”
“作造。美曾我確實是個小地方。地方雖小,可還有五個村莊呢,彼此間也都隔了一段距離。如果那聲音真的大到能傳遍每個村子,那能是什麼樣的聲音,狼吠嗎?還是虎嘯之類的?就算是,那聲音也不可能傳到每個角落。而且,真要是你說的那樣,那我這裡差不多也可以聽到吧?我這房子不也屬於花裡嗎?這棟房子地處五個村子的正中央。如果各個村莊都聽得到,不可能只有我這裡沒聽到吧?反過來說,就算我在這裡咣咣地敲銅鑼,你那裡應該也聽不到吧?”
“聽不到。”
“那麼,那就是比銅鑼動靜還大的聲音了?那鬼嚎聲能像警鐘那麼響,傳遍五個村子?你剛才說的鬼,它的哭聲能跟大炮似的?”
“不是。是跟蚊子的聲音差不多、十分細微的聲音,聽起來就跟在耳邊似的。那聲音說‘我恨啊,我恨啊,骨頭是骨頭,皮是皮’……”
寬三郎猛地倒吸了口涼氣。“什麼意思?那不是跟貼在門邊說話一樣?難道它還去了各個村子裡的各戶人家?挨家挨戶地在門口啼哭?”
“不是那樣的。”作造抬起頭,他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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