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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有眼〃,總有誰在偷看。也許任何男人都不會那樣幹,我不知道,也不打算問任何人。在我讀過的書中也沒有任何的啟發。一方面,我羨慕她,那個躺在苔蘚中的女人,我希望自己也能如此無所顧忌地放縱。但我告訴自己,這種動物的衝動是生物學意義上的胡蘿蔔,我決不能委身去追逐它,否則那將意味著自己的毀滅。我非常理解父親對家庭、對羈絆和限制的恐懼。夜晚,在惡臭的床上交媾,而此時在其他類似的夜晚裡交配出的產物卻躺在隔壁的房間裡,或躲在門外偷聽,一想到這些,我就特別地噁心,因此發誓自己決不結婚。我父母的婚姻是我唯一最瞭解的婚姻。對我來說,他們的婚姻是真正意義的婚姻,這樣的婚姻意味著要放棄所有的命運,只剩下撫養大群孩子的憂慮和苦役。苦命。如果我結婚,也許永遠也無法讓自己走出貧困,更不用說取得什麼有限的、如同裡弗斯這種人認為的我這號人當中的優秀分子所能擁有的成就。
要是身陷婚姻的囹圄,我會被〃上等好肉們〃關於特權、優先權、天生優越感的膚淺的邏輯逼瘋的,假如把這個邏輯在我父親身上所產生的效果作為參照,或許我也會是一樣的。但我告訴自己,我不像我父親,我對〃上等好肉們〃的憤慨不僅是代表我自己,還代表其他人。透過利他主義成就偉業,在我看來這裡面不存
在矛盾,除了透過利他主義以外,還有誰能夠做到既有道德,又是偉人呢?
還沒來得及決定選哪張明信片,我便倒頭呼呼大睡起來。
我沒有帶太多的東西,除了僅有的幾件衣服,還有我的那張油布的紐芬蘭地圖,一件漁民工會發的套衫,上面有一個畫有鱈魚的徽章,我打算在《召喚》報社幹活時就穿這件套衫,最後還有我父親的那本《紐芬蘭史》。
父親、母親,還有兄弟姐妹們跟我一道去火車站為我送別,儘管他們吵吵嚷嚷,又哭又叫,尤其是我母親和姐妹們(父親和兄弟們像大丈夫一樣拍著我的後背跟我握手),但還是被聖約翰斯全城的猶太人搶了戲。
兩個月前,我在《每晚快報》上寫了篇頌揚他們的專稿,如今他們居然出乎意料地來到現場為我送行;他們揮舞著自己的黑帽子,淚眼婆娑,好像他們當中的什麼偉人要離他們而去,永不回返似的。
因為他們,也因為我長的那隻特大的鼻子,與我同行的許多旅客以為我是猶太人,對此我並沒糾正,這樣的話他們就不太可能跟我坐在一起了,倒不是因為他們對猶太人有什麼敵意,而僅僅是因為他們擔心自己能否跟這樣一位外來者維持長時間的交談。
通常,除了談話,別的什麼我都不願意做,而且我知道,一旦我一開口,我會從聖約翰斯一路說到巴斯克港,會忘了觀賞我們經過的沿途風景。
今後,我會無數次地坐著火車橫跨大陸,就以這種侃侃而談的方式度過旅程,一連28小時保持清醒,根本不在意哪個疲憊的聽眾下去了,又換上來下一個聽眾,可這一次的旅程我想單獨一個人,而且大部分的時間裡,我確實如此。
在紐芬蘭,鐵路是少數幾家與漁業沒有聯絡的大的投資專案之一。
它的主要目的不是把沿海分散的居住地連線起來,而是把旅客和貨物從東海岸的海港運到西海岸的海港,從聖約翰斯運到巴斯克港,讓紐芬蘭人既可以坐船跨洋去英格蘭,又可以跨過海灣去大陸。
鐵路的路線不是順著海岸線設計的,沿途也只有少數幾個地方能看見大海。
太陽剛一升起,我們便從聖約翰斯出發了。
兩個小時內,我們便穿過了阿瓦朗溼地,那是一片60英里長的荒原,自冰河時代開始,那裡就是巖塊裸露,滿地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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