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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音訊。我想,是不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不願去紐約,所以在這最後的這兩週裡面堅持不見我。我似乎覺得自己之所以做這個夢,也許是因為她,而不是我即將到來的離走。
我躺在出租房的黑暗之中,在想象中吻她,脫去她的衣服。我想象不出她裸露的樣子,只知道她沒穿衣服,而我卻穿著。我沒法想象自己在別人面前脫衣後是什麼模樣。我摸了摸自己長內褲的紐扣。我的幻想沒有產生任何生理效果。迄今為止,我的性生活僅限於欣賞猥褻的明信片,欣賞某個斜靠在沙發長椅上、雙腿盤起、身上纏著羽毛圍巾的女人。對她,我可以像鑿子一樣堅挺起來,發狂地自我手淫半小時,可對菲爾丁,我卻毫無反應。
11歲時,有一次在眉脊山上的樹林裡,我偶然碰見一男一女。他們在雲杉林裡,那兒很少射進光線,地上長滿了厚厚的苔蘚。那是夏天一個週日的下午,天很陰沉,但很暖和、潮溼。這對男女所在地上方的樹枝上,掛著一縷縷一串串的苔蘚,到處都有。那女的脫光了衣服,面揹著我,側身躺在一床毯子上。雖說我看了很久,看到了很多,雖說我能聽見那個男的說話,聽見那個女的在他每次說完之後類似挑逗的笑聲,但關於她,事後以及現在我能回想得起的只有她寬闊、光著的後背。而關於他,我能回想起的只有他的那雙手,放在她身上的手。在那個時候,在那個可恥的時候,我無法抗拒地注視著他們,伏下身子不讓他們看見我,我想,自己更多地是在聆聽,因為這種事情我以前聽說過,見過圖片,可我卻從沒聽到過這種聲音。他們做出奇怪的動作;那個男的爬上女的身上之後,她陷進了苔蘚之中,幾乎不見了人,發出越來越粗重的聲息。這兒有一種隱秘、難堪、放蕩的感覺,令我心驚膽戰。聽到他們發出的聲音,很難相信他們知道這會導致什麼後果,很難相信他們不像我,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了,很難相信他們並不偶然才有此發現的,才激起了他們無力壓抑的慾望,而且他們知道,這慾望將意味著他們的末日,因為他們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驚恐,那麼無助。在學校裡,我曾聽到一個男孩說他父母每天晚上都幹〃那種事〃,但我確信他指的不是這種事。
失樂園(3)
我一直注視著,直到他們幹完事離開。在記憶中,我對此既有興趣,又有反感,兩方面都感到羞愧。我不知道自己的這種矛盾心態究竟意味著什麼,或許我是不是有毛病了?
我知道,母親和父親肯定也幹過那種事。有一次,父親曾說他只需把自己褲子扔到母親的床上,她就會懷孕的。但我確信,他們從沒幹過這種事,在他們之間從沒有過像那天這樣的事。
有一兩次,在夜半三更的時候,我被他們彈簧床發出的窸窸窣窣、斷斷續續的嘎吱聲弄醒。還有一次,我剛從廁所回來,聽見在彈簧隱隱約約的嘎吱聲中母親咬緊牙關抽氣的聲音,彷彿父親正在用針頭錐她。我站在他們的門外,呆住了。我聽見父親戰慄地剛一發洩完,母親幾乎馬上就說〃下去,斯莫爾伍德〃,彷彿她唯恐他還在她身上就睡著了。父親依著她下來的時候,床響起一陣短暫的嘎吱聲,稍後,呼嚕聲響起,但我敢肯定那不是母親的。我聽見她帶著哀怨、幾乎是自我嘲諷的口氣嘀咕了幾聲,然後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母親發出的那種聲音…我久久無法忘懷,每次我看見女人,耳邊總會響起那聲音,或者想起母親在黑暗中用牙縫抽氣的模樣。空氣透過她牙縫發出聲響,還有那個女人的叫聲,在那個男的身體的重壓下,她的身子陷進了苔蘚之中,我所能看到的只有他了,他把她壓沒了,只剩下她的聲音,她的尖叫,似乎她正在生產,或被人謀殺。
我的手停止了搓揉褲襠,想從矮櫃抽屜裡找一張我收集的明信片。樹林中的女人。不過,我知道,我是不會那樣乾的。我時時刻刻都不會忘記,〃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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