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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一天不吹響,人們便一天感覺不到危險將近。
近來的曼格菲斯,卻是一天比一天安靜。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目光留在明窗外的直道,往來的快馬。
終於一戰打響,大街小巷少了風輕雲談,報童的吆喝愈發突兀也愈發引人。便是不知世事的太太,也能隨口說出誰攻誰守,誰贏幾陣。
首戰告捷。那位名聲不怎樣的王子,一躍成了人心的英雄。
曼格菲斯的氣氛,凝沉一如前時。勝利的喜悅沒能撞破緊逼的木門。
似是一夜間染上的習慣,人人抱臂臨窗遠目。
***
拉斯菲爾蒂說,她始終不能相信這是一場說打就打的戰爭。
誰也不相信。
騷動演變成□□,不惜調兵鎮壓,又怎會不加強邊界守備。戒嚴的港口,即便是老鼠都極難混入,更不用說是偷渡的亡命徒。
除非,有人刻意放行。
除非,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戰爭。
修奈澤爾曾經評價伊萊亞說,有殘忍之心而不能善用殘忍,好謀喜變卻權策不切實際。
引狼入室,或能顧及一時,終究不為利己之舉。
沒有人知道伊萊亞與對方的約定,除了當事者本人。
然而首日後的戰況並不如所有人預期的樂觀。二平一勝二負。第四日的勝仗贏得慘重,士氣未復,再遭掩殺,一靡再靡。
縱然不曉得合約之中包括著怎樣的虛張聲勢,勝少敗多的局面,看來不似虛飾。
人人驚愕,人人之中也包括伊萊亞。他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善弄權術。
一股悲涼籠罩城鎮,人人神色悽悽陰霾滿面。路上相逢,互問的招呼不是“你好”,而是“又敗了”。賭坊裡的舊籤牌丟棄在角落,上壓著十來個變形的籌碼。
然而,沉痛過後太太們還是照例會聊街坊小事——誰家的母雞生了小雞,誰家的小姐又看上了誰家的先生。賽洛的夥計忙著削新籤,賭場裡稀稀拉拉的還是坐著那些個常客。
——即便戰爭真正打響,戰火一日不燒到眉睫,人們一日抱有希望。
還有明天。明天,休養妥當的戰士會發揮全身的潛能,打一場漂漂亮亮的勝場。
明天之後還有明天。明天覆明天。
女王依照前言,以修奈澤爾代替伊萊亞,總督軍事。
臨陣換將,是兵法大忌。而若那位將領久失統治者歡心,兵法再忌,也該另當別論。
修奈澤爾也從水路進發。這兩位殿下就像商量好一般,極力避開民眾的視線範圍。
他到達的那一日,周圍城鎮自發慶賀,歡呼聲、誓言聲,比大軍借道更濃烈、更誠摯。
與伊萊亞戰捷獲榮不同,修奈澤爾神一般的地位,深深紮根民心。他是人民心中的精神支柱,是超越英靈、英耀的勇武化身。
所以,誰都鬥不過他。
拉斯菲爾蒂等是,伊萊亞亦是。
***
力挽狂瀾的戰局,自古以來雖不少見,卻也戰戰打得艱辛。
所以當修奈澤爾一封信,寥寥數字只言“勿忘前約”,軍馬送到曼格菲斯,一宅上下人人驚歎,他究竟抱著怎樣必勝的決心。
送信的官兵匆匆走了,馬蹄揚塵,急急如來時。
拉斯菲爾蒂四人並肩立於窗前。雕花門外人頭攢動,偶爾附耳低言,聽不見的話語聲裡,是能夠想象的期待與翹盼。
然而誰都不想出去面對這群熱情高漲的民眾。沒有足以鼓舞人心的熱血,可供他們立於高處昂聲喊出。
波爾希思問拉斯菲爾蒂,前約指的什麼。
拉斯菲爾蒂笑了,笑得不怎麼愉快。那個約定無關乎戰事,僅是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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