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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不合時宜的旅行。
修奈澤爾卻不會做不合時宜的事。
沉默以對。他們都猜不透的心思,怎樣能叫他人懂。
他們猜不透,因為拉斯菲爾蒂沒有告訴他們,旅行的出發地。
——他讓她在維亞港搭乘一商船。他沒有告訴她商船的目的,只是商船的目的一定不是她的目的。
——他又告訴她,即便是八年前作戰期間,兩國生意上的往來也不嘗停止。國家為了榮譽而戰,商人卻不會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他告訴了她,當年不列顛商人換暗船的地點。
拉斯菲爾蒂能感覺到,他在編織一張巨大的網。網羅著所有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勢力。
那將是一個潛意識都知道的危險行動。鉅額的成效,首先需要放下鉅額的賭注。她不知道他何來的把握,就如不知道他將如何去贏。
所以她也不願想。不願想一切關乎他落敗的結局。
——女人都愛幻想,再現實的人也不例外。
一個人的好壞、名聲,與這個人的實幹並不完全相干。
伊萊亞再不好,終究是帶兵多年的王子。這場仗打得不漂亮,也不難看。
當事與願違,雙方開始嘔氣,凱厄司連日增援顯然有違速戰速決的意圖。一場本不以獲勝為目標的戰爭,橫膈九曲十回的花花心腸,不再如想象般便於收場。
伊萊亞對凱厄司動真格,便是最好的證明。
修奈澤爾接手後的第一場仗,雖仍以敗績告終,而斬首敵軍將領十餘人,俘虜兵丁以百數,更有奪得軍械輜重不計。
因等待焦慮而漸滅的希望火星,再度熊熊燃起。
一週之內,喜報連連。值得開心的,並不一定都是勝利。
真正大快人心的一場勝仗,起於七月最後一個週一的午夜。
修奈澤爾披掛親戰,指揮三團聯軍掩殺敵軍三萬。廝殺聲從黑夜響徹白晝,當隱隱綽綽的戰火突然照亮天際又再度明滅,如血漂過的海水終於澆滅殺紅了眼的激情。
凱厄司的主帥下令撤軍。他們走得那樣急,甚至顧不上打撈滿目瘡痍的浮屍。
著手撤退的三團聯軍忽然找不到發號施令的統帥,一夜殺伐混亂,人人以命搏命,連主帥何時失蹤都無人能說。
他們贏了戰爭,卻丟了修奈澤爾。
三團長官商議之下,推舉年事最長的約克希倫為臨時統帥。約克希倫上任後的第一道命令,是打撈所有屍體。
他不能接受修奈澤爾戰死。誰都不能接受。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拖著困頓軀體計程車兵又開起戰船,入海撈屍。沒有人抱怨,沒有人喊累。
晝夜不停的打撈持續了一週。一週依然了無所獲。
無計可施的約克希倫悻悻然撤軍,萬般不情願地上報這遲遲隱而不發的心中詬病。
凱歌依舊,榮耀依舊,也難叫將士展開笑顏。
天下百姓尚不知的悲哀,他們已承受一週。比戰爭還難熬的一週,比喪親更入骨的哀痛。
***
大軍凱旋的第二天,王室幾經思量,無奈對外公開。
舉國譁然。
他們深愛的修奈澤爾殿下不明不白地離開,身死未卜。這樣的結局,誰能接受?
沒有人能接受。
人們都說修奈澤爾是上天眷顧的王儲,他一定還在人世。這只是上天同他的信徒,開的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玩笑,是上天在考驗他的信徒。
這話說得有多自欺欺人,其實心知肚明。而人們卻偏偏喜歡這樣地,自欺欺人。
沒有人願意,面對現實。
曼格菲斯還是一樣的平靜。戰爭的陰影彷彿從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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