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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駕駛快艇的男人也回頭大吼:&ldo;傻逼,你跟他說那麼多幹什麼?&rdo;
齊廈喘著粗氣地全力掙扎,沒回答一個字。
寧可自己去死,不讓賀驍受脅,他是揣著這樣的心思跳海的。但他身上藥性沒醒,又一整天沒吃東西,哪裡掙得過訓練有素的保鏢。
最後齊廈上半身都濕透,被海水淋濕的頭髮一綹一綹地貼著鬢角和前額。
第一次自殺,失敗告終,但這絲毫不耽擱他渾身散發出生無可戀的氣場。
齊廈像個死人似的躺在地上,船上另外兩個人還指著靠他活命,這會兒還真不敢把他怎麼樣了。
開船的男人氣憋著無處發洩,回身一腳踹在保鏢b身上,惡狠狠地說:&ldo;你給老子放聰明點。&rdo;
……
傍晚,天陰沉欲雨。
窗外濃黑的穹廬就像是壓在頭頂,海面浪濤起伏。
船艙控制室,賀驍手撐著桌面,線條冷硬的下頜鬍渣密密麻麻地冒出來,嘴唇乾枯得起了皮,但血絲遍佈的眼睛緊緊鎖住桌面螢幕上的地圖監控。
地圖上是臨近海洋水域,若干個小點在深藍背景上緩慢移動,賀驍一直看著,眼光相當平靜,但旁邊的人瞧著他的眼色,想要寬慰幾句硬是沒敢開口。
每次賀驍露出這種表情就表示他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就和窗外的天氣一樣,暴風雨已經在醞釀中。
也像是一直野獸蟄伏中正蓄積著全部的力量以圖一擊致命去撕扯開誰的喉管。
從幾個小時前,那個訊息傳回來,賀驍就是這樣了。
他們都知道被抓的是什麼人,也知道是誰動的手,不管動手的這個人是誰,他們都會跟賀驍一起把他送進地獄。
窒息般的安靜不知持續了多久,皮鞋踩踏在甲板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聲音不算大,但清晰分明。
門口有人通報,&ldo;聶先生來了。&rdo;
賀驍視線從螢幕收回,站直身子,眼光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片刻,門口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高鼻深目,典型的混血長相。身上質地柔軟的套頭長袖t恤把健壯而流暢的肌肉線條勾勒出來。
即使是這樣閒適的打扮,但他走過來的時候神色和步態都相當穩重,在船艙持久的低氣壓中絲毫不顯得突兀,就像是不管什麼樣的穿著都不會折損他本人氣質中的威嚴。
一直走到賀驍面前,這位被稱之為聶先生的男人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沉聲說:&ldo;人帶來了。&rdo;
賀驍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但氣勢不減:&ldo;謝謝。&rdo;
魏憬銘偷渡到國,本來是想用另一個國籍的身份飛到南美的,剛才賀驍說的趙老是本地華人勢力之首,舊時曾經跟他們有過生意上的往來。
眼前這位聶先生是趙老的外孫,而這次就是借住他們的勢力把魏憬銘逼得不敢去任何一個機場,地毯似的搜尋,把人一直從陸地逼到海上。
而眼下齊廈被劫,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動的手,賀驍原先的安排被打亂,無論如何他不會讓齊廈出事。
聶先生給身後人一個眼色,&ldo;這是張叔,有關附近海域任何情況你都可以問他。外面還有十來個人,水性都很好,你留著差遣。&rdo;
國治安混亂,多島嶼,這也就是他們到如今還沒找準魏憬銘具體位置的原因。
十來個水性好的作戰人員就是專門為救人質做的準備了,十分周全。
這是雪中送炭,賀驍沒其他多餘的話可以表達此時的心情,&ldo;謝謝。&rdo;
聶先生灰藍色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