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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瓊樓急於甩了這燙手山芋：&ldo;咱們把這東西直接命人退回到王府上？到時候把東西撂下，他肯定再不好意思送上門來了。&rdo;

沈老夫人本來還想誇她幾句，聞言立刻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斜她一眼：&ldo;這般行事，不管最後成沒成，都把人的面子落乾淨了，人也得罪狠了，虧你說得出來。&rdo;

她低頭想了想，轉頭吩咐江嬤嬤：&ldo;把我那方白玉蟾送過去，就說是給王爺的回京賀禮，吩咐底下人，旁的也不用多說，王爺自會明白的。&rdo;

她交代完又告誡沈瓊樓：&ldo;別仗著家裡的勢做事兒就不走心，譬如這事兒，送個價值差不多的過去，兩邊面子也就都全了，何必鬧的都不痛快呢？&rdo;

沈瓊樓訕然，她算上上輩子也沒活到二十歲，就算是穿來的也跟這些老人精簡直沒法比，難怪人家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

嘉明殿裡的更漏滴答，龍涎香的味道順著仙鶴紋的香爐飄了出來，昭睿帝面色不愉：&ldo;聽說你今日晌午的金水河邊，把沈家三姑娘拉上自己馬車了？&rdo;

豫王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手裡的黑玉棋子，斜靠在椅背上應聲：&ldo;回皇兄的話，是。&rdo;

昭睿帝對他散漫的態度見怪不怪，只是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ldo;你為何要如此？&rdo;

豫王無所謂道：&ldo;想她了。&rdo;

昭睿帝被噎了一回，只能用力拍著桌案：&ldo;荒唐！&rdo;

豫王恩了聲：&ldo;是，臣荒唐。&rdo;你不是最想看我荒唐嗎？

昭睿帝又被堵了回去，他仔細回憶沈瓊樓一時，只模糊記得是個小胖子，他這十三弟向來眼高於頂，總不可能是瞧上了那沈家姑娘吧？

他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只能訓斥幾句，又提點幾句&l;謹言慎行，恪守禮數&r;之類的話，揮手讓他回去。

豫王含笑聽了，轉身出了嘉明殿，身邊的內侍立刻來回話：&ldo;王爺，沈家送來了賀禮，說是慶賀您回京的，您看…&rdo;

他慢慢地哦了聲，身邊內侍嚇得戰戰兢兢，又見他神色平淡，也瞧不出喜怒。

&ldo;退回去。&rdo;他吩咐道。

第17章

沈老夫人沒到下午便收到豫王退回來的白玉蟾，聰明人無須多說，當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翻來覆去地打量自己的三孫女，到底豫王瞧上這孩子什麼了？

沈瓊樓本來捧著書本子看書，給看的生生打了個激靈，抬頭問道：&ldo;祖母啊，豫王把東西退回來了，咱們該怎麼辦？&rdo;

沈老夫人解下腕子上掛著的念珠挨個數著，淡淡道：&ldo;能怎麼辦？把那扳指留下吧，他既然送你這般貴重的東西，想必存的不是壞心，若是再送來送去把人惹惱了可就不好了。&rdo;

沈瓊樓長長地哦了聲，她這回已經把書本來回翻過兩遍了，但是跟沈老夫人實在找不著話頭，總不好兩人對坐著乾瞪眼吧？

沈老夫人低低地咳嗽幾聲，又把豫王的脾性說出來提點她幾句：&ldo;豫王是先帝近四十歲才生下的，生於莊嬪，卻養在慧貴妃那裡，因著生母身份不高，年幼時宮裡頭難免有拜高踩低的，等年紀漸長，顯出才幹來，這才受了先帝青睞，據說和今上也手足情深。&rdo;

沈瓊樓低頭撇嘴，真手足情深就放心讓豫王呆在蜀地了，弄到京裡來看著算是怎麼個意思。

這般說完兩人又無話可說，沈瓊樓想著尋點事兒做，便從袖子裡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