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3 頁)

&ldo;說!&rdo;

&ldo;頡利雖然犯了大罪，但畢竟是我叔叔，我既當了大將軍，也請皇上封他個大官，這樣才看出皇上的寬仁氣概。&rdo;

太宗聽了，點點頭說：&ldo;此事朕已有考慮，即將下詔封頡利為正三品右衛大將軍之職。只是頡利要在朕身邊為官，不能外放為都督了。&rdo;飲酒間，太宗又對侍宴的長孫無忌等人說：

&ldo;貞觀之初，上書言事者皆言&l;人主當獨運權威，不可委之臣下。&r;又雲&l;宜震威耀武，徵討四夷&r;。唯魏徵勸朕偃武修文，道&l;中國既安，四夷自服。&r;朕用其言。今頡利被擒，其酋長皆帶刀侍衛，部落皆襲衣冠，乃魏徵之力。&rdo;

坐在近旁的魏徵聽到這話，忙起身拜道：

&ldo;突厥破滅，海內康寧，皆陛下德威所致，臣有何力!&rdo;太宗叫人端一杯酒賜給魏徵，笑道：

&ldo;朕能用公，公能稱所任，其功豈獨在朕!&rdo;

臣下們也跟著&ldo;嗬嗬&rdo;而笑。太宗乘興說道：

&ldo;朕與卿等聯手賦一首詩，詩名《兩儀殿賦柏梁體》，朕說第一句，以下你們一人接一句。&rdo;

長孫無忌等人連聲附和，太宗手打節拍，想了一下搖頭晃腦先吟出一句。以下幾位大臣各跟著一句，吟出的聯句詩為‐‐

兩儀殿賦柏梁體

絕域降服天下平，(太宗)

八表無事悅聖情。(淮安王)

雲披霧斂天地明，(長孫無忌)

登封日觀禪雲停，(房玄齡)

太常具禮方告成。(蕭瑀)

時為御史大夫的蕭瑀一向耿直，有話就說，值此君臣歡宴之時，他近前奏道：

&ldo;李靖持軍無律，縱士大掠，散失奇寶。攻下定襄、磧口等地，竟然沒見他帶回什麼戰利品。&rdo;

李靖正坐在旁邊侍宴，太宗寒著臉問他：&ldo;蕭瑀所奏，果有此事?&rdo;

李靖也不願分辨，只是離座伏地頓首，一言不發，算是預設了此事。

&ldo;哎‐‐&rdo;好半天太宗才長嘆一聲說，&ldo;隋史萬歲破達頭可汗，有功不賞，以罪致戮。朕則不然，錄公之功，赦公之罪，再賜絹千匹，增你封戶五百。&rdo;

縱兵大掠，不罰反賞，可見太宗多麼看重李靖大破頡利的功績。蕭瑀見狀，也明白了這一層意思，也就不再彈劾，退回到座席上。

這天早朝，仍沉浸在大破突厥喜悅中的太宗對群臣說道：

&ldo;往昔突厥強盛，控弦百萬，欺凌中國，又因驕恣而失其民，敗亡至此，朕見此且喜且懼，何為喜且懼?突厥敗亡，邊境得安，故喜;然或朕失道，他日亦將如突厥，能不懼乎?卿等應不惜苦諫，以補朕之不逮。&rdo;

安逸中能時刻警醒自己，這是太宗的長處。魏徵身為太宗朝第一諫臣，當仁不讓，出班奏道：

&ldo;內外治安，臣不以為喜，惟喜陛下居安思危!&rdo;

太宗一聽，忙正正腰身，一副虛心接受的樣子，卻在這時，值日朝臣進殿奏道：

&ldo;四夷酋長詣闕，請陛下為天可汗。&rdo;太宗一聽，命道：&ldo;快快召進殿來。&rdo;

來的都是些僑居長安或暫時逗留長安的四夷酋長，忽啦啦擁進大殿，衣服五顏六色，五花八門，說話咦哩啊拉。太宗透過幾個譯官，親切地問道：

&ldo;朕為唐天子，又為天可汗，為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