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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徽一愣,遠遠望著若若。
許久不見,若若似乎消瘦了些。她立在簡陋的木棚下,雲袖輕挽,拉了卷素白的紗布,正在為受傷的將士包紮。
寒風捲地,呼嘯而過,掀起碧色衣擺,如雲起浮。
咣當‐‐
頭上的木板輕輕動了下,搖搖欲墜。
若若卻還在專心為將士包紮傷口,全然不知危險。
風勢驀大,就在此時,木板轟然倒塌。臨徽變了神色,飛身向前,舉手將若若護在身下:&ldo;小心!&rdo;
厚重的木板墜在身上,使他悶哼一聲。
若若一陣怔然,瞧清他之後,又是慌又是亂:&ldo;……五皇子?你怎麼在這裡?你受傷了……大、大夫!不,不對,我就是!&rdo;
隨行的侍衛們也紛紛上前來挪開木板,神色著急。
這位是晉安來的皇子,頗受聖上看重,若在半里關出了什麼事,他們哪裡擔待得起?
一行人忙亂地扶了臨徽入了營帳。
此時謝淮出征不在,臨薇與祝渚又出去了。若若孤身一人,心中慌亂,只是愧疚地伏坐在臨徽面前,不安道:&ldo;你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醫術雖然不精……但還是為你瞧一瞧吧?&rdo;
不管是為了什麼,心心念唸的人就在眼前,待自己還關懷備至,臨徽心下一暖,寬慰她道:&ldo;……別怕,我沒事。&rdo;
若若思緒紛亂,重重地點了點頭,才捧過藥箱要為他上藥。
掀開臨徽的衣袖一瞧,卻見他的手青紫一片,瞧著觸目驚心。這隻手是提筆執卷的手,如今為了她擋下木板,受了重傷,只怕有一段時間不能寫字了。
而臨徽是皇子,要寫的案卷不在少數。
若若愧疚更甚,低聲道:&ldo;你還說沒事,這樣重的傷,這些日子你怎麼提筆呢?&rdo;
臨徽垂眸笑了笑,溫聲道:&ldo;……不用愧疚,我的左手,也能提筆。&rdo;
&ldo;……&rdo;
若若一怔,忽然問他:&ldo;你來鎮北做什麼呢?&rdo;
她抬眸瞧來,眼底澈然如玉。臨徽心中一亂,想好的藉口忽然都無法說出,頓了頓,倉促道:&ldo;聽說鎮北下雪了,想來看看。&rdo;
&ldo;但是。&rdo;
若若思緒紛亂,一時恍惚道:&ldo;你不是說不喜歡雪嗎?&rdo;
臨徽深深一怔:&ldo;……&rdo;
不喜歡雪,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他在鹿鳴書院說過的一句話。
……
關外,雪色紛揚。刀槍相接,赤馬在雪中疾行,飛決的旗幟之下,湧起陣陣動人心魄的吶喊。
謝淮神色冷漠,執劍將敵軍的首領挑落馬下。
這幾日,摸清了敵情的他領著鎮北的將士們,已經踏平了一座又一座敵營。便是在鎮北的青史上,這般的功績也少有人立。
大勝歸來,鎮北的將士們按捺不住喜悅,連聲高呼:&ldo;等回去聖上封了官,加了職,要給老子娘蓋座房子!&rdo;
謝淮只是淡淡地:&ldo;先回半里關。&rdo;
&ldo;是!&rdo;
縱馬飛回半里關,一路漫山風雪,如浮雲般從眼前飄過。方才將士們的話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