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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來爭去，都是為了自己。

但這些年暗中瞧若若時的快樂，都與他卑劣的心一樣，全是真的。

安王世子回過神，朝臨徽冷冷一笑道:&ldo;鎮北路遠，五皇子要多加小心，免得回不來了。&rdo;

臨徽心中微動，面色不顯:&ldo;謝世子關心。&rdo;

拜別了安王世子，便去了官渡口與阮青令匯合。宮人們隨行左右，侍奉著二人上了官船。船舶破霧而出，迎著寒冬冷風，朝鎮北悠悠駛去。

立在船頭時，阮青令擁了一身竹紋斗篷，容色清遠，淡淡地凝望著冬江寒水。

臨徽望著這位年輕大臣的面容，也不知為何的，忽然覺得在何處見過似的。但只一瞬，他便回過了神。

阮青令卻察覺他的目光，回眸笑道:&ldo;殿下瞧微臣做什麼？&rdo;

臨徽驚訝與他的敏銳，想起另一事，便溫聲道:&ldo;前幾日，父皇曾與我說……有意將三皇姐，賜婚給阮大人，不知阮大人，心中怎想？&rdo;

這些年，宣鏵帝待阮青令恩寵甚重，若是臨薇嫁與阮青令的話，只怕他勢頭更不可擋。而臨薇……是三皇子臨御的親姐姐。二人結親，只怕日後阮青令會偏幫於臨御。

臨徽處於皇權中心，自然對勢力敏銳非常。

阮青令聞言知其意，淡淡笑道:&ldo;君是君，臣是臣，君要臣做什麼，臣便做什麼。微臣區區一介蜉蝣，不足掛齒，殿下何必掛心微臣心中所想。&rdo;

聽得此話中的超脫之意，彷彿覺得他對世事全然不在乎一般。

臨徽沉默一瞬，不禁問:&ldo;阮大人，曾說擔心三皇姐，難道不是真的？&rdo;

阮青令笑了笑，淡淡道:&ldo;若殿下前去鎮北純粹是為了府中四妹是真的，那微臣所說之話也是真的。&rdo;

言下之意，卻說臨徽前去鎮北並不純粹是為了若若。

臨徽心下瞭然，並不反駁，只語氣難辨道:&ldo;阮大人是說……我為的是，安國侯府，而非若若小姐。&rdo;

&ldo;殿下明鑑。&rdo;

安國侯府百年世家，得安國侯府便是得了青雲之路。而臨徽默默爭權多年，怎會不在意安國侯府的勢力。

殿前言語掩飾了心意，真真假假，難道就只是純粹為了那個人嗎？

&ldo;……&rdo;臨徽一直都沒反駁阮青令所說的話。

他只是凝眸，問道:&ldo;那阮大人，為的又是什麼？&rdo;

阮青令頓了頓，嘆息一聲:&ldo;微臣也與殿下一樣，為的是安國侯府。&rdo;

縱使這些年過得並不算歡喜，但安國侯府養他多年，是他的根。他雖無欲無求，卻也不願安國侯府被牽扯到權謀之中。

更何況是要將那位四妹妹嫁到皇家之中……畢竟他知曉，府中四妹妹是喜歡謝淮的。

阮青令忽然朝臨徽深深行了一禮，言辭懇切:&ldo;求殿下成全。&rdo;

臨徽默然，遲遲都不應下。

良久，他反問道:&ldo;那誰來成全我？&rdo;

一句話落下，阮青令深深一怔。

……

自船上相談一番，阮青令深知臨徽不會輕易放棄安國侯府，嘆息之餘也不再提起此事了。

只是那一句&ldo;誰來成全我&rdo;，卻還會久久迴響在他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