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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以為你現在已改用電動的了呢。&rdo;他聽到碧翠一面說著，一面讓出地方讓他攪。

&ldo;哦，當然有很多活兒都改成電動的了，&rdo;杜克太太回答：&ldo;攪奶油可不成。你看西勢鎮國際食品行機器做的奶油，哪有以前手攪的那麼香?有時候我忙起來，也免不了開啟電開關，可是心裡總覺得不對勁。機器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點藝術感也沒有。&rdo;

他們喝著熱紅茶，嚼著大麥餅，聊著孩子上學的瑣事。

&ldo;杜克太太真好，&rdo;在他們開車回去的路上，碧翠說：&ldo;我猜她打心底裡相信電是魔鬼發明的。&rdo;可是博來沒有搭腔。他陷入了沉思。今後他必須告訴自己不要逞強，免得啟人疑竇。攪奶油這件事還算不嚴重，但別的事可不一定，他總得謹慎些才好。

&ldo;博來，星期五那天，&rdo;他們取道喀萊爾，前往維塞農場的路上，碧翠對博來說。

&ldo;星期五有什麼事嗎?&rdo;博來的沉思被打斷，吶吶地問。碧翠四下看了一圈，微笑著說：&ldo;忘啦?是你的生日呢。&rdo;當然了，他現在有了一個新的生日了。

&ldo;你真的忘了星期五你就二十一歲啦?&rdo;

&ldo;唉呀，真的差點忘了。&rdo;他看到碧翠斜睨著眼睛看他，瞼上並沒有微笑。

&ldo;星期五那天，&rdo;她又接著說：&ldo;我想我們既然決定把成年禮的慶祝儀式延後，那麼星期五就不要特別慶祝了吧。那天桑度先生會把檔案帶來，讓你簽名，所以我們會請他吃午飯，就當做是家庭式的聚餐吧。&rdo;

對了，在檔案上簽名，他知道他遲早是必須做這件事的。他甚至靠著一本柏特的舊筆記本的幫助，練好了他那特殊的大寫字型。這一來，簽名這回事對他並不是太大的困難。這個儀式只是讓他的繼承權在法律上確定了不可逆轉的地位。

&ldo;這樣的安排你覺得怎麼樣?&rdo;

&ldo;什麼?哦，你是說生日。當然，當然。我並不想要盛大的慶祝。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就這樣不張揚地度過這個成年禮?&rdo;

&ldo;我想左鄰右舍不會這樣放過我們的。他們巴望著我們開個盛大的慶祝會，我們總不能讓人家失望。邀請信早就印好啦，我把日期改成查理叔公回來後兩個禮拜。他再有二十三天就回來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老人家不都是這麼說嗎?&rdo;

是的，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反正還不是迫在眼前，他大可不必現在就緊張。等下他要去探望的蓋茲家，他並不需要認識。

現在他們是朝著村子往回走。左邊是跑馬場的白柵欄。這個早晨很明亮清新，可是似乎又有點太過閃亮。天空像一大片金屬，陽光又給它加上了銀邊。

他們經過牧師館時，碧翠突然提起：&ldo;艾力&iddot;洛丁前不久回來，過了個週末。&rdo;

&ldo;是嗎?他現在做什麼?&rdo;

&ldo;還是在劇場扮些小角色。你知道的，就是那種只有四個角色、五個門，再加上一張床就演得成的不三不四的戲。我沒見到他本人，倒是南絲說他進步了。&rdo;

&ldo;在哪方面進步了?&rdo;

&ldo;說是對別人比較感興趣了。他甚至可以和牧師好好相處了。南絲想，他年紀大些了，也該懂事點了。牧師不在家的時候，也還能在牧師的書房裡看上好幾小時的書呢。

牧師在家時，他們也能好好談上一陣子。南絲好高興。她一直都挺喜歡艾力的，但是以前每次他回來，她也都有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