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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不是我的問題。我不是已經出面接受你的採訪了嗎?那個女的二十多年前的確在本校就讀。主修生物學……應該是跟遺傳有關吧。孟德爾住過的修道院也在那附近,所以這個科系在我們這裡很熱門。她在學生裡面算是成績頂尖的,指導教授一直說服她留在學校研究。根據指導教授說,她的天賦是一般人的兩倍,此外努力程度也是一般人的兩倍……但結果她根本沒畢業。」
‐‐沒畢業?
「是啊。其實幾乎只剩下參加畢業典禮這道手續了,但她依然沒畢業。在畢業典禮之前,上頭指示把她的資料完全銷毀,名字也要從學生名冊裡刪除。」
‐‐也就是被退學的意思吧?她做了什麼不名譽的事嗎?
「比起你說的那種情況,更有可能的是她被國家某個機密研究室延攬了,所以為了保密才要銷毀她的經歷。畢竟她是個天才學生嘛……搞不好她會來念大學也是經過黨與政府的同意。這種感覺就好像她被國家研究機構內定了一樣。或許幾十年後她退休了,大學的畢業名冊又會莫名其妙多出她的名字。她有好幾個學年都是第一名,當年政府會這麼搞也算家常便飯吧!」
‐‐類似像她那樣的優秀學生,到現在還會因為這種經歷而刻意躲起來嗎?
「唔‐‐共產黨時代對這種人經常會抹除全部的紀錄。因為那是一個不能讓人隨便想起的過往世界。記憶這種東西只要少去想,時間久了就會消失了。漸漸地,人們便會根本忘了有那件事的存在。只不過,假使去問現在布林諾還記得她的人,而那些人又不肯去談論她的話,事情就沒那麼單純了。」
‐‐好比說呢?
「例如人道的考量啦,不想出賣當年的朋友啦之類的。媒體都對她絕口不提一定也有他們的理由吧!」
‐‐原來如此。那請問您記得她的全名嗎?
「這個喔……我想不起來。雖然長相我還記得,因為她非常漂亮。就跟你登出來的素描一樣。」
第四位受訪者可能是當年跟安娜最接近的一位。一九七四年曾短暫停留在布拉格的哈娜&iddot;阿爾涅多瓦,現年四十九歲,曾經有一陣子與安娜同住過。
‐‐請談談你認識她的經過。
「我們兩個都是到布拉格旅遊的。我當年夢想能成為明星,她則是大學生。我的故鄉就是這裡‐‐布林諾,而她正在就讀布林諾大學。我們剛好找到一間有很多學生租的便宜房子,彼此又意氣相投,所以就決定一起在布拉格多待一陣子了。既然要這樣,兩個人一起租屋也比較省錢。」
‐‐所以你們就是室友了?
「沒錯。跟她同住很輕鬆愉快,完全沒有被打擾的感覺。她說她父親是學校的老師,家教很嚴,在大學雖然待在都是男生的研究室裡,反而沒交到什麼男朋友。像這麼漂亮的人會沒男友還真少見啊!」
‐‐她說她沒有男朋友嗎?
「關於這點,當我們同住過了一個月左右,她就遇到了真命天子……她說那個人現在在休假,這麼一來她就更不想離開布拉格了。」
‐‐她還有提過關於那個男友的什麼事嗎?
「好像是個德裔捷克人,故鄉則是在波希米亞。她自己也是捷克與德國的混血。我猜她應該想嫁給對方吧,看她愛得死去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