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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覺得，&rdo;我說，&ldo;戒酒協會裡的確是龍蛇混雜，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一個連環殺人犯走進去，很多有名的殺人犯就是酒鬼，而且都是在酒醉時犯的案，不過我可沒聽過哪一個曾經戒酒成功過。&rdo;

&ldo;但有可能?&rdo;

&ldo;大概吧。所有的事都有可能。而且，如果我們那幾位朋友果真住在日落公園這一帶，而彼得一向參加曼哈頓的聚會‐‐&rdo;

&ldo;嗯，你說得有理。他們就住在離我不到一英里半的地方，我卻想讓他們到曼哈頓去打聽我的事。當然了，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們住在布魯克林。&rdo;

&ldo;你說哪些話?&rdo;

他看我一眼，痛苦就刻在他額頭上。&ldo;我說彼得應該閉住他的大嘴巴，別在聚會裡廣播我的生意，我還說或許他們就是這樣知道我的，因此才會挑上弗朗辛。&rdo;他轉頭去看窗外的洗衣店，&ldo;我是在他開車送我去機場的時候說的，我一時失去控制，他不知道在講我什麼，我忘了，然後我就衝口而出了。好一陣子他一副我剛在他胃上踢了一腳的樣子。然後你知道他說了什麼?他說他聽了就會忘記的，不會當真，他知道我是一時動了肝火。&rdo;

他轉動鑰匙發動引擎。&ldo;去你媽的洗衣店，&rdo;他說，&ldo;我可沒看到有誰在大排長龍等著打電話。咱們走吧，嗯?&rdo;

&ldo;好。&rdo;

開了一兩個街區以後，他說：&ldo;假如他一直想這件事，放不開，鑽牛角尖，連他自己也開始懷疑這是不是真的。&rdo;他很快瞥我一眼：&ldo;你想他會不會去找警察?如果我是他的話，我可能就會這麼做。&rdo;

回到曼哈頓後他說：&ldo;我要去他住的地方，敲他的門。你要不要陪我去?&rdo;

那間分房出租建築的前門鎖壞了，凱南把門推開說：&ldo;安全措施真棒，整個地方都很棒。&rdo;我們進去，爬了兩層樓，一路上都是老鼠和發黴床單的味道。凱南走到一扇門前面，側耳聽了一會兒，敲敲門，然後叫他哥哥的名字。沒有反應。他又重複一遍剛才的過程，結果還是一樣。他試了試門鎖，發覺是鎖上的。

&ldo;我怕我會在裡面看到什麼，&rdo;他說，&ldo;但我又不願意走開。&rdo;

我從皮夾裡掏出一張已經過期的信用卡，伸進門鎖橇了幾下。凱南盯著我，眼神裡有一種新的敬意。

房間裡沒有人，一片狼藉。床單一半拖在地上，衣服亂七八糟地堆在一張木椅上。我在橡木桌上瞄到一本《戒酒大全》和幾張戒酒協會的傳單。沒看到酒瓶或吸毒用具，但床頭茶几上擺了個大水杯，凱南把它拿起來嗅了嗅。

&ldo;我不能確定，&rdo;他說，&ldo;你覺得呢?&rdo;

杯子裡面是乾的，但我覺得彷彿可以聞到酒精味兒。不過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明明沒有酒，我卻聞到酒味兒，這可不是第一次。

&ldo;我不喜歡這樣動他的私人東西，&rdo;凱南說，&ldo;他的東西再少，還是有他的隱私權。我就是怕看到他臉色發青，手臂上扎著針筒，你懂我的意思吧?&rdo;

&ldo;我也有同感。&rdo;

&ldo;嗯。他毒品用完了，還可以把弗朗辛的車子賣掉。雖然他不是車主，但那輛車在舊車市場上至少值個八九千，所以黑市大概可以賣個幾百塊。根據毒蟲的算盤，這樣很划算了。&rdo;

我告訴他彼得跟我講的那個關於酒鬼和毒蟲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