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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莫斯伯格霰彈槍指著我。
我一出現,他就開槍了。
槍響一下就響徹整個房間,在這樣的震動下,無論是誰都會暈過去。但我很迅捷。千鈞一髮之際,我猛地撲在樓梯平臺上。我沒有快得能完全躲過他的子彈,房子的正門被打爛了,但好在我只是腿上受了一槍。
阿福奈爾等著我。我被打中了,而我還沒死,跪在地上,腿肚中槍。
事情一件一件飛速出現,我的腦袋沒有時間處理資訊。另外,理性思維沒有條件反射來得快,那是一種來自脊髓的反應。因為我做的完全就是一個沒有防備的人所做的:出乎意料,被打中,受傷,然後開始行動。
我轉身,來不及估計後果了,一個鯉魚打挺,撲向門洞邊,伏在地上,我從阿福奈爾的臉上看出,他所預料的完全不是我就這樣在他剛剛打中我的地方突然冒出來的情況。
我跪著,面朝他,手臂緊繃。
手上是華瑟槍。
我的第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喉嚨,第二顆釘進了他的額頭,他甚至沒有時間再次扣動扳機,接著的五顆子彈打進了他的胸膛。他全身抽動,好像他在拼命地剋制自己的五下咳嗽。
我幾乎沒有意識到腿受傷了。雖然阿福奈爾死了,但我所有的努力正在指向一個巨大的失敗‐‐這時我的腦子給我傳遞了一個新的資訊:你跪在過道上,你的手槍沒有子彈了,而你的脖子後面有把槍頂著。
我馬上僵住了,慢慢地把華瑟槍放在地上。
脖子上的槍是由一隻很穩的手持著的。槍口帶來小小的壓迫感。資訊很明確,我把華瑟槍遠遠地撥開,它滑了差不多兩米以後停下了。
我被騙得體無完膚。我把兩臂張開以示我不會反抗,慢慢地轉過身,低著頭,避免一切劇烈的動作。
要弄清是誰在後面等著殺我是不用花太多時間去猜的。當我看見鞋子的時候,猜測馬上就得到了確認:鞋子碼數很小,侏儒穿的鞋子。我的腦子瘋狂地轉著,想找到一條脫身之法。大腦此時向我提出一個問題:他怎麼來到你面前的?
但我不能在對自己失敗的分析上耽擱,因為在得到解答之前,我的頭就會吃上一槍。另外,槍管已經移到了我的腦袋上,對準我的額頭,正停在與阿福奈爾挨第二顆子彈相同的地方。我抬起了頭。
&ldo;晚上好,馬勒瓦勒。&rdo;範霍文對我說道。
他穿著外套,頭上戴著帽子,一隻手插在兜裡,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不祥的訊號是,他的另一隻手,也就是持槍的那隻,套上了手套。我開始恐慌了。就算我動作再快,如果他開槍,我也死了。尤其是還有一條瘸腿。我猜我流了不少血,沒法準確知道,但它很疼,我不知道如果我要讓這條腿行動起來的時候它會有什麼反應。
而範霍文對這一點非常清楚。
出於謹慎,他後退了一步,手臂仍然僵著,保持完美的直線。他不害怕,很果決,稜角分明的臉龐表現著一種清醒而適度的平靜。
我跪著,他站著,我們的眼睛不處於同一水平線上,但也差不多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的機會。他就在觸手可及的距離,如果我能爭取到幾厘米,幾分鐘……
&ldo;我發現你想得總是這麼快,我的大塊頭。&rdo;
&ldo;我的大塊頭&rdo;‐‐他總是這樣,這個範霍文,總是保護著兒女般的父親的形象,不過鑑於他的身材,這真是荒謬。而我對他很瞭解,我知道他腦子裡想的不是那些美好歲月。
&ldo;好吧,腦子快……&rdo;他重新開口說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