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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龐帝克還在我當初停放的地方。有時拖吊部門的效率不會那麼高，這回這輛龐帝克的車主就是他們怠惰的受益者。我把靠人行道那邊的門弄開，讓卡洛琳進去，她坐進去幫我開另一邊的門時，我順手把壓在雨刷下面的罰單拿下來。

&ldo;瞧，&rdo;有一個人說，&ldo;你被開罰單了吧，我不是告訴過你會被開罰單的?&rdo;

我一開始沒認出這個人是誰，然後我看到他手上繩子尾端的拳師狗。

&ldo;早晚會的，&rdo;他告訴我，&ldo;他們要是把車拖走，你怎麼辦?&rdo;

&ldo;再弄一輛車。&rdo;我說。

他搖搖頭，不耐煩地扯著狗繩。&ldo;行了，麥克斯，&rdo;他說，&ldo;有些人就是沒辦法跟他們講道理。&rdo;

我坐進車裡，直接用電線發動引擎。卡洛琳看著整個過程驚訝不已。直到我駛離路邊之後她才開口問我，那個人是誰，想幹什麼。

&ldo;他想幫助我，&rdo;我說，&ldo;不過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討厭鬼。不過那狗還好，它的名字叫麥克斯，我是說狗的名字。&rdo;

&ldo;他看來還好啊，&rdo;她說，&ldo;不過他可能會讓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rdo;

我把龐帝克留在一個汽車站附近，然後準備離開。卡洛琳說車可能會被拖走，我說就算被拖走也沒關係。我從手提箱裡拿出了工具和零件，然後把箱子和箱子裡的衣服留在那輛龐帝克的後座。

&ldo;如果他們拖了那輛車，&rdo;她說，&ldo;如果他們從洗衣店的標籤得知衣服是誰的，那麼他們就會知道你在這裡，那‐‐&rdo;

&ldo;你電視看得太多了，&rdo;我說，&ldo;車子被拖後，他們會把它放在哈得孫碼頭那兒等車主去認領，但不會去檢查車裡有什麼。就算後備箱裡有具屍體他們也不會知道。&rdo;

&ldo;我真希望你沒說這話。&rdo;她說。

&ldo;後備箱裡沒有東西。&rdo;

&ldo;你怎麼能確定?&rdo;

我們轉過街角。似乎沒有人在盯著這幢有著棕色石牆的雅緻公寓。一個女人站在會客廳的角窗前，用一隻長嘴澆花壺澆著盆栽。澆花壺是閃亮的銅做的，一盆盆的植物綠油油的，整個場面洋溢著中上階層居家的靜謐。而我站在外面看著這一切，而且被雨水漸漸淋濕，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小說中維多利亞時代的街頭兒童。

我往上看，三樓和四樓的窗戶透出燈光，不過並看不出什麼。讓我感興趣的是後面的公寓。

我們走進門廳。&ldo;你不需要跟進來。&rdo;我說。

&ldo;按門鈴，伯尼。&rdo;

&ldo;我是認真的，你可以在車裡等。&rdo;

&ldo;真是妙極了，我坐在一輛停在車站的贓車裡會安全嗎?我為什麼不在地鐵裡等?我還可以搭地鐵逃之夭夭呢。&rdo;

&ldo;你可以在街角的酒吧裡等半個小時。萬一我們走進一間全是警察的公寓該怎麼辦?&rdo;

&ldo;按鈴吧，伯尼。&rdo;

&ldo;我實在不願意讓你惹上麻煩。&rdo;

&ldo;我也不願意，不過我們可以像以前那樣配合啊，不是嗎?我分散其中兩個人的注意力，讓你在樓下從容辦事。以前我們就這樣幹過，伯尼，那時行得通，現在也一樣。如果你對什麼是危險，什麼不危險如此在意的話，我可以告訴你，花六個小時站在大廳裡爭辯可能也挺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