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日你與我一同去看。”(第1/3 頁)
御駕行至泰山腳下時是二月中,天公不作美,連著數日陰雨綿綿,祭祀隊伍只能在山下的行宮裡暫留。
“算著黃道之日還有幾天,微臣等觀測天象,這雨應當會在那之前就停了。”
聽到欽天監的官員如是稟報,謝朝泠稍稍放心,只要不耽誤祭祀,餘的都好說。
“哥哥不必緊張,老天爺喜歡你,定會給你面子的,到了祭祀那日必是個豔陽天。”謝朝淵才辦完差事進門,看到那幾個欽天監的官員離開,猜到謝朝泠在擔心什麼,順嘴安慰他。
謝朝泠好笑問:“你如何知道老天爺喜歡朕?”
“不會有人不喜歡皇帝哥哥。”
謝朝淵篤定道:“但哥哥是我的。”
“你的?”
“難道不是?”
謝朝泠瞅著他,忽然又笑了。
謝朝淵揚眉,謝朝泠輕咳一聲,沒將那一瞬間的詭異念頭說出口。
他只是忽然想到,謝朝淵這性子的,若真是個姑娘家,那就是個妒婦,做皇后都不夠格,嘖。
下午時謝朝泠召見群臣議事,好不容易不再下雨了,謝徽禛來說想去附近縣城裡玩,謝朝泠乾脆讓謝朝淵跟著一塊去:“你陪太子一起出去玩玩,順便盯著他別到處亂跑。”
謝朝淵開口便說:“哥哥有事瞞著我。”
謝朝泠笑道:“你聽話,去吧。”
既然謝朝泠要將他支開,謝朝淵也不說什麼,於是帶了一隊人,護衛著謝徽禛出去了。
泰山腳下的這座縣城是座富饒大縣,本就是熱鬧之地,又因新帝御駕來此,縣裡開了集市,這些日子周圍地方上的人都過來趕集,為受帝王之氣沐澤。所以謝朝淵和謝徽禛帶著幾個扮作家丁的侍衛微服前來,倒也不打算打眼。
謝徽禛這小子是第一回出京,見著什麼都覺好玩,集市裡人多眼雜,要不是謝朝淵攥著他,他怕是已經跑沒了影。謝朝淵不耐煩帶孩子,看到街邊有茶樓,乾脆將人拎進去歇腳。
這集市再熱鬧畢竟只是一座縣城裡的,遠不及京城繁華之地,前後兩條街轉完該看的都看過了,謝徽禛便也安分下來,陪著謝朝淵坐下喝茶吃點心。
謝朝淵一邊倒茶順嘴問他:“你父皇召見人議論什麼事你可知道?”
“六叔都不知道我怎會知道,不過我方才出來時好像看到禮部的官員進去,應該是商議祭祀的流程吧。”謝徽禛隨口答,注意力被一樓大堂中的說書人吸引。
謝朝淵神色微頓,商議祭祀流程,謝朝泠為何要特地將他打發出來?
謝徽禛已趴去欄邊,興致勃勃聽那說書的老頭講故事。
謝朝淵扔了粒花生米進嘴裡,也隨意聽了一耳朵,這老頭說的是個根本不存在的朝代的事,說某朝有個皇帝,一生英明神武,堪為明君,偏他有個最為人詬病的毛病,他無後無妃更無所出,不顧滿朝官員反對立了個男人為君後,更為了這個男人屢次違逆朝綱祖制,死後帝位旁落兄弟家,實在叫人唏噓。
謝徽禛聽得稀奇,轉頭與謝朝淵道:“這說書的好大膽子,這是借古諷今?還是借編出來的故事諷今?”
謝朝淵不以為然:“他就一說書的老頭,自然是別人給的膽子。”
尤其這會兒御駕就在這附近的別宮裡,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哪怕謝朝泠已經立了太子,甚至放任謠言讓人議論他身體不行,依舊架不住有心人想打他後宮的主意,特別是自己這個特克里汗出現後。
一個男人,再得寵,在絕大多數人眼裡看來,那都是上不了檯面的。
可即便今日是謝朝泠本人來了,聽到這個也不能拿這老頭如何,一來他說的只是編造出的故事,二來真將人辦了反而顯得他們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