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同衾死同穴,才是他想要的。(第1/3 頁)
年節之時京城之中最轟動的話題,莫過於時時跟隨陛下左右、自西戎來的特克里汗,有幸見過他真容的人無不諱莫如深,至於私下關起門來如何議論那又是另一回事。
只要不鬧到自己跟前來,謝朝泠便裝作不知,皇帝陛下掩耳盜鈴、指鹿為馬,其他人不管心底如何驚濤駭浪,都只能配合他一起裝聾作啞。
反正,那是陛下的風流韻事,跟他們又沒關係。
餘的屬國來使在上元節之後便陸續拿著朝廷賞賜回了去,唯獨特克里汗留了下來,還從會同館搬出,住進了皇帝特地指給他的宅子裡,大有從此不走了的意思。
眾人的猜測很快成了真,上元節過後沒幾日,謝朝泠一道聖旨,任命謝朝淵為大內禁軍統領,舉朝譁然。
皇帝抽瘋,將個西戎人提到如此重要位置上,這事底下官員還沒法勸,這個職位是隻由皇帝任命的他的親信,連吏部都插不了手,雖說之前不是沒有外邦來使在朝廷中擔任官職的先例,但是禁軍統領,……陛下也當真不怕半夜被人一劍削了脖子。
謝朝泠自然不怕的,比起被一劍削了脖子,謝朝淵有的是法子半夜將他折騰得死去活來,但那又如何呢,關起門來都是閨房樂趣,不足為外人道。
開春之時,謝朝泠再下旨,親往泰山祭祀。
泰山祭祀承祖制,是大梁歷代皇帝登基之後都會做的事情,先前光是準備工夫就做了一整年,這也是謝朝泠登基之後第一回離京。
啟行時是二月初,百官隨行,拱衛御駕的隊伍浩浩蕩蕩綿延百里,天亮出發,晌午才剛出了京。
謝朝泠靠在車中看書看得入神,下頭人送上午膳時才覺車已經停下,推開半面車窗朝外看了眼,他問:“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的話,快午時了。”送膳食來的內侍低聲答。
“他人呢?”
這個他自然是說的剛剛任職禁軍統領的謝朝淵,謝朝泠話音落下,聽到外頭馭馬聲,就見謝朝淵從前方縱馬回來,至御駕前才停。
小混蛋從馬上下來,但沒上車,到車窗邊將方才隨手摘的春花遞給謝朝泠,順手一撫他面頰,渾不在意是眾目睽睽之下。
但也沒人敢盯著他們瞧,故謝朝淵的出格動作並未有人看到。
“你方才去哪了?上來用午膳吧。”謝朝泠道,出了宮他也一樣讓謝朝淵與他同車同輦,半分不避諱。
謝朝淵這才上了車,帶上車門謝朝泠也將車窗推上,又一次問他:“你做什麼去了?”
“陛下一直在看書,我下去巡邏了一圈。”
謝朝淵隨口答,他這個禁軍統領果真做得盡職盡責。
謝朝泠沉聲笑。
謝朝淵拎起筷子,先給他夾菜。
用過午膳,又喝了半盞茶,謝朝泠很快昏昏欲睡,枕著謝朝淵的腿,眼簾耷下,手裡還捏著書,半日才翻過一頁。
謝朝淵抽走他的書:“要睡就睡,別看了。”
謝朝泠含糊說了句“你別又跑了”,枕著他睡過去。
謝朝淵慢慢幫謝朝泠揉按肩頸,讓他睡得更舒服些,待謝朝泠呼吸平穩才鬆了手,也靠著車壁開始閉目養神。
直到外頭傳來隱約的說話聲,謝朝淵皺眉動了動眼睫,後頭聲音似乎還大了一些,謝朝淵睜開眼,小心翼翼將謝朝泠放下,下車去。
來的是個五品工部員外郎,堅持要求見陛下,說要當面給陛下上奏疏,被廖直、王進他們攔住了,正在據理力爭。
謝朝淵略微不快,上前喝問道:“吵什麼?”
對方漲紅了臉:“下官想求見陛下呈上奏疏,還望統領大人幫忙遞個話。”
謝朝淵沒好氣:“要上奏疏你走正常流程遞給內閣便是,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