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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開房門,任藏怒氣沖沖跑進門,兩大步跨到情人身邊,用濤蓉從未見過的兇狠表情低吼道,「滾!」在等陸彥時被助理找上門,他剛處理完公事,轉身就看到音鳴一臉無措地站在身後,吞吞吐吐地告訴他有關濤蓉和陸彥面談的事,聞言,心中立時大感不妙的他急忙沖向休息室,在聽到室內傳出的哭泣聲時直接抬腿就是一腳。
被任藏抱入懷裡的陸彥早已疼到面無血色,顫抖著雙唇艱難地擠出兩個字,「研究……」
糟糕!心頭早已驚到打顫的任藏抱起愛人,不顧一切地往外沖。
嚇傻的濤蓉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離開的二人,淚如泉湧的她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悔恨與自責,死死地捂住臉,嚎啕大哭。
好安靜,縈繞在耳畔的緊張急救聲消失了,全身無力的陸彥疲憊地顫抖著眼皮,費力地睜開眼,房間內的燈如月光般柔和,讓他感覺十分舒服。
「醒了?」一聲低低的關切詢問自身旁響起,熟悉的暗啞嗓音讓陸彥不安的心瞬間收緊,虛弱且膽怯的他,此刻最怕去面對這個男人,隱瞞自己懷孕的訊息,換來這樣一個愧疚自責的結果,如此大的傷害,他不想讓對方去承受。
見臉色慘白的愛人久久不語,關心心切的任藏急忙伸手探入被中,想要傳遞力量似的緊緊握住對方的手,此時的他滿心自責,恨不得將陸彥遭受的疼痛都扛在自己身上,看著懷裡的人失去意識,他似乎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毀滅,那種噩夢般的感受重新侵襲回他的大腦,心如刀割般的痛再次讓任藏踏入崩潰邊緣。
陸彥下意識地抽抽手,心虛地想要逃避男人帶來的溫暖,如果這個孩子的降臨真的只是個意外,那任藏將承受何等的痛苦和驚嚇,「孩子還……」
迎上愛人充滿探尋真相的注視,同樣傷心欲絕的任藏努力扯出一抹無所謂的微笑,低聲安慰道,「你沒事就好。」只要陸彥沒事,那麼一切事都無關緊要,他們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
瞳孔中唯一的希冀之光漸漸消散,悲傷的痛苦神色侵佔了陸彥的眼眸,不敢直視男人的他,默默地合攏雙眼,別開頭,任憑無法剋制的淚水衝破最後防線,沿著眼角流淌,心存僥倖的他,從未想過用這種方式失去孩子,哪怕一直以來,他都在怨念孩子降臨的時間太過突然。
此時此刻,陸彥真心感受到裴然打掉孩子時的苦楚,寶寶在時,他們滿腦子都是那些所謂的「理智」,可失去後才知道,那刻骨銘心的痛比現實的所有道理都要強大百倍,更何況他的悲傷,要兩個人一同承擔,想到這,深深自責的陸彥顫抖著開口,向任藏低聲道了一聲「對不起」。
溫柔地擦掉愛人淌落的淚珠,任藏低下頭,溫柔地親吻對方漂亮的額角,慢慢地閉上眼。
虛弱地探出手臂,使不上多大力氣的陸彥反手抱住男人,脆弱地哽咽著,好久都不曾落淚的他,終於放聲痛哭,隱藏在從容面具之後的所有苦痛,伴隨著淚水盡情地宣洩,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得到男人的責罰,那樣心中的內疚還會再少一點。
相擁而眠睡了整晚,天還未亮,陸彥就離開男人溫暖的懷抱,滿懷心事地支撐著坐起身,失神地望向遠處,昨夜哭到疲倦的他就這樣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卻在身體剛得到一點休息後便恢復清醒,再也無法安睡。
看著微弱晨光中的單薄身影,對方如同雕像般的痛苦表情引得任藏連連嘆氣,陸彥失眠,他又何嘗能夠安睡?只是不善言辭的他真心不知如何開口,二人就這樣彼此沉默地依偎著,直至天明。
在任藏的監督下勉強塞進幾口早餐,陸彥費力地勸走想要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需要獨自靜一靜,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自私。
被趕出門的任藏,不情不願地回頭看眼呆坐在病床上的愛人,擔心不安的他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