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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心一笑的陸彥輕輕拉開妹妹身旁的座椅,如當年般坐在對方身旁,滿面寵溺地看著在自己眼中永遠長不大的女孩,渀佛他從未離去,一如往昔。
輕抿口茶,也許是感受到玫瑰特有的芳香,濤蓉的聲調也變得十分溫婉,好似與多年老友傾訴般娓娓開口,「我哥哥,其實很命苦。」雙手握緊茶杯的她,此時把杯子捧到腿上,微垂著頭淡淡一笑,「別人只看到他的風光,可只有我知道,這風光背後,他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本以為他會很幸福的結束一生,卻沒想到老天是這樣無情,讓他的付出剛得到一點點回報,就急著將他帶走,我站在隔離病房整整守護了五年,沒想到還是換來這樣的結果,而那些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只是在最初去過幾次就再也不曾踏足,你知道,我當時心裡有多恨麼?」說到這,濤蓉突然抬起頭,用力地將茶杯摔到桌上。
鎮定自若地喝著茶,陸彥故意語含諷刺地開口,「興許他們心中有鬼,不敢去探視吧。」
「呵呵,是啊!」濤蓉冷聲一笑,瞟向陸彥,「見哥哥成了廢人,所以連去探視的心思都省了,那五年,為給哥哥治病,家裡負債纍纍,要不是任先生出手相助,恐怕哥哥早就被醫院丟出門啦。」
聞言陸彥心頭一動,佯作不解地看向濤蓉,「你說的任先生,是任藏?」
「當然。」一說到意中人,濤蓉眼中瞬間閃動出耀眼的光彩,「只有他,無論颳風下雨,都會一有時間就去看哥哥,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可後來才從別人口中得知,他愛哥哥,即使被拒絕,也一直愛著。」
把送到的唇邊的杯子重新放回桌,陸彥沉穩自若的臉閃出幾分難以掩蓋的動容,「你說這個幹嗎?」
憤怒的猛然站起身,濤蓉居高臨下地睨視陸彥冰冷道,「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
「你討厭我?」挑挑眉,陸彥明知故問。
看到對方這個表情,濤蓉不禁驚得後退一步,一腳踢到椅子的她差點摔倒,手忙腳亂地及時抓住椅背才逃過一劫,太像了,這種似笑非笑的揶揄挑眉……「當然,你搶走了哥哥生前唯一真愛他的人,我必須恨你!」
「原來是因為這個……」露出親切笑容的陸彥慢悠悠地喝口茶,「小蓉,入冬後,你左腳的舊傷還疼麼?」
「你說什麼!」一句話驚得濤蓉立時後退兩步,她瞪大眼驚訝至極地直直盯著對方,滿眼的不敢置信,自己小時候左腳扭傷,天涼會疼這件事只有哥哥濤睿知道,為什麼陸彥會如此清楚?難道他們以前認識?不可能,絕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你到底是什麼人?」
陸彥半抬起頭,眼角微挑,用他以前常用的溫和語氣柔聲回答,「是我啊,小蓉,我回來了,來拿回屬於我的一切。」這一生,他不僅要奪回屬於自己的舞王名號,還要守護一直深愛自己的人。
「不!這太荒謬了!死而復生?」傻愣愣地看著眼前自稱是自己哥哥的年輕人,濤蓉拼命地搖頭,從心底排斥所聽到的一切。
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她遠遠的站在病房外,無限愛慕地盯著那個站在病房內的高大男子,整整五年,每見對方一次,她的心中的愛慕就更深一層,以至於躺在病床上昏迷的至親,成為她眼中無法容忍的存在,嫉妒使人發狂到喪失最後的良知,在男人離開後,她憎恨地瞪著昏迷中的消瘦身影,有他在,那個人的眼就永遠不會看向自己……
那日後,罪惡感猶如一條張舞著尖銳毒牙的毒蛇,時時刻刻折磨著她的神經,悔恨、自責、怨念……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的她,只能獨自伴隨著長夜的黑暗,無助地抱著被子不停地哭泣,親手害死最愛自己的哥哥,卻還是無法獲得那個人,如果哥哥天上有知,一定不會原諒自己,「不!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