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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裡是半夜要吃點心?被昨晚一連串噩夢欺負後,他不敢再睡,又不願驚醒楚然,便獨自到花園憶苦思甜。
他明知秦茉再不可能像上回那樣偷偷跟著他,仍執意將原路走了一遍,到了廚房,又心有不甘。
越王堂堂一王爺也親自上陣做點心,他也能!
他小時候曾與母親一起動手勞作,雖隔十八年,印象頗深。
做點甜食,讓那怒氣沖沖的姑娘甜一下,心就軟了。
於是,他找出糯米、芝麻、糖等,意欲先蒸糯米,後搗爛,再以研磨好的芝麻屑和糖做餡兒……他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自得,遺憾是糯米還沒蒸好,實在太困……
被嗆醒時,廚房裡煙霧瀰漫,牆黑了,鍋裡的糯米已成焦碳。
他把這一切歸咎為——半夜腹中飢餓。
楚然半信半疑、勉為其難接受了這一說法,默默為他善後。
此際,見自家公子歸來,提了一串十個小肉粽,還有四五個黃澄澄的枇杷,楚然的心是崩潰的。再聽他張口就問「秦家有否送來蓮蓬」,楚然更是一頭霧水。
主僕二人吃著小肉粽,一口一個,兩下吃完,各懷疑慮。直到天色全黑,不見有人送來什麼蓮蓬蓮子。
秦茉真生氣了?
她的生氣令容非惶恐。他認定他們兩情相悅才親她,她卻怒而不再搭理他……這意味什麼?
意味著,此事完全是他一廂情願,他不該胡來。
那吻,變成對一位姑娘的冒犯和褻瀆。
她乖乖由他摟著,也許是喝多了沒力氣?她口口聲聲說沒醉,跟越王的對話也清晰流暢,最後跑得比他還快……會因沒力氣靠在他懷裡?
容非糊塗了。
擔心秦茉真生病,又沒好意思親自去問,他讓楚然跑一趟酒館,買些酒回來,藉機向魏紫問問情況。
等待中,他吃著枇杷,記起燕鳴遠的眼力和手勁,佩服之餘,又暗自惋惜自己幾乎把騎射劍泉等防身之術丟光了。
正要清理枇杷核,忽見牆角瓷瓶內插了好幾根大大小小的彎竹杆,應是作器具之用。
他心生一計,下沉半天的嘴角,徐徐揚起。
【三】
翌日,天色陰沉,濃雲密佈,炎蒸之氣淡了些。
眼看快要下雨,秦茉原以為賀祁不會造訪,不料他領了一名親隨,快馬加鞭趕來,剛進二門,大步上前,雙目直視秦茉,大膽且熱烈。
「姑娘身體好些了?」他青玉發冠色澤溫潤,蒼青色緞袍顯出俊秀之姿。
秦茉溫和一笑:「賀公子有心,請入內用茶。」
她終歸不忍拒絕連續兩日來訪的客人,尤其她前日才赴了他的宴請。
賀祁憋了一肚子話要跟她說,深覺廳內閒坐飲茶吃糕點,只會教他如坐針氈。他搖手道:「咱們散散步吧……你放心,我不會再、再那樣了。」
他不提還好,提了倒讓秦茉想起,他曾在東苑逼她到牆邊,繼而被容非甩墨阻撓。
諷刺的是,救她的人,前晚抱住她,親她。
一個無可忽略的事實擺在秦茉眼前,她依然清楚記得,被賀祁步步緊逼後,她試圖用髮簪刺他,迫使他停止惡行;而對於容非的親近,她生過退縮之念,卻全無真正意義的反抗。
她動氣,動怒,可何嘗不是動了心?
因變了天,院中僕役紛紛轉移入室內做事,秦茉與賀祁各領一名下人,緩步沿書齋外繞圈。
採荷會上,賀祁滿心想與秦茉多聊聊,千算萬算沒算到孟涵鈺會拉他說事;後見宋安寅借嘗新酒訂貨之機與秦茉同行,礙於他的主人身份,餘下半數客人未送別,只能眼睜睜看他們遠離;昨日聽到傳聞,秦茉與南燕之子以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