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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喊她「姐姐」。
燕鳴遠有著少年最完美的容顏,最顯赫的家世,最討人喜歡的性子,但這個「弟弟」,秦茉無法認領。
她心情複雜,無以言表,乾脆躲在房中裝病。
傍晚,馬蹄聲疾馳而來,停在秦家主院大門外,不多時,又慢吞吞離開。
過了一盞茶時分,慕兒上樓:「姑娘,賀少東家說有要緊事跟您解釋,大夥兒堅持說您在養病,不見外客。他很是失望,問候一番,聲稱明日再來。」
「嗯,」秦茉半日盯著書上的同一頁,眼皮也不抬,「咱們從賀宅蓮湖採的蓮蓬呢?挑幾個過來……唉,那麼一大筐子也吃不完……」
而今提到蓮蓬,無可避免,她首先會想到容非,彷彿他已成蓮蓬的代名詞。
一念及他對她……她咬唇,決意不給他蓮蓬!
憶及燕鳴遠喝了不少,秦茉至今未了解過他酒後是否不適,遂吩咐慕兒送些蓮蓬到西苑給他,順便問一下情況。
待慕兒捧來蓮蓬,秦茉擱下手中書冊,自行剝皮,細細品味蓮子的清甜,亦品味賀祁所言——「有要事解釋」。
並非商量,而是解釋?
·······
暮雲合璧,花香茶香縈繞西苑一角。
容非丟下一爛攤子給楚然,在外百無聊賴閒逛大半天,買了兩串小粽子,行至西苑外,想試探燕鳴遠到長寧鎮有何目的,遂敲開大門。
「你昨晚把我供出來,我還沒怨你,」燕鳴遠鼓著腮幫子以表不滿,「可你中途拉走秦姐姐,丟下我一個人,沒義氣!」
「是我不對,」容非笑道,「我這不就給你賠禮道歉麼?」
燕鳴遠盯了他片刻,示意請他坐到院子的木椅上,「我好像見過你。」
容非心下凜然,劍眉不著痕跡蹙了蹙,薄唇輕張:「哦?」
燕鳴遠明亮雙眼轉動,搖頭道:「喝多了,記不起來。」
容非淡笑:「天下之大,江湖之深,在乎於心,際遇本無常理。」
「別繞來繞去,」燕鳴遠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枇杷,撕開皮,開始吧唧吧唧地啃,「說說看,來找我幹嘛?肯定不是道歉!這破爛理由,糊弄小孩子還成!」
容非暗覺此人表面天真爛漫,實則觀察敏銳,不愧為高人教匯出來的少年,正要委婉套話,燕鳴遠忽道:「慢著!我猜一下!」
容非揚眉而笑,笑顏舒展。
「我懂了!我懂了!你怕我跟你搶美人,特地來說教,對不對?」燕鳴遠得意抬了抬眼皮。
被他猜中一小部分心事,容非直言不諱:「你會嗎?」
「要是我真跟你搶,你能如何?打我一頓出氣?」他嘴裡咀嚼著果肉,口齒不清。
容非笑道:「我又不會武功,豈會做此等自不量力的愚蠢之行?」
「真可惜。」
「可惜?」
「可惜你不會武功,」燕鳴遠嘆了口氣,「否則我就打你一頓。我爹孃不讓我欺負弱者,所以……便宜你了。」
讓人佔了天大便宜的口吻,教「弱者」容非哭笑不得:「我那麼欠揍?」
「當然!」燕鳴遠嘀咕道,「你的小把戲,瞞不過我。」
見對方錯愕,他補充道:「你昨晚鐵定欺負過她!你們倆那種杵著不說話的彆扭樣子,我一看便知,還有啊……姐姐今天閉門不出,說是生病!你要負責任!」
燕鳴遠人小鬼大,振振有詞,倒教容非難以辯駁。
秦茉生病了?
他的確沒主動去尋她,一是那情不自禁的一吻後,她半字未對他說,反倒與姚師傅客客氣氣說了一陣子話,他搞不懂她到底怎麼想的;二是,他找不到合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