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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選千挑,堅若磐石的心好不容易動了,可他並非她獨一的心尖人。
夜風沉寂,酒館內喧鬧聲漸退,兩名店小二攙扶著暈頭轉向的燕鳴遠,趔趔趄趄行出,見容非與秦茉在牆角相對而立,未敢驚擾。
燕鳴遠哼哼唧唧,喃喃自語:「不要你這個姐夫!不厚道……中途把姐姐給拐走了……哎呀,我的麻雀呢?我要麻雀……」
容非與秦茉對望一眼,「麻雀」是什麼鬼,不得而知,但他嘴上的「姐夫」「姐姐」指的是他們二人。
對應方才的親吻,他甜赧,她羞惱。
後巷回復靜謐,容非唇邊挑笑,輕挽她的手,柔聲道:「咱們回去吧。」
秦茉深知,再由著他放肆下去,名聲必然全毀。一想到縹緲婚約,她忍無可忍,怒而甩開他,腳下踏雲般飛掠向主院大門。
容非一怔,難以區分她是真生氣還是羞赧,急忙追出。無奈秦茉全力奔跑的速度,不亞於男子,無絲毫延緩,他遲疑停步,惆悵不已。
心中交疊詭秘蜜意與惴惴之情,他回到東苑閣子。
楚然聞聲出迎,見他兩手空空,還少了最外層的半臂長衫,惶惑不解:「公子……不是說去酒坊,買現成的醬肘子和白切肉麼?」
容非方記起,先前楚然在廚房做飯,他自告奮勇去買外帶菜餚,結果一見秦茉,他啥都忘了。
眼見飯桌上放著五方豆鼓、醬油浸花椒、蒜汁和醋汁等佐料,還有一大盆米飯,正中處留出一大塊空位,卻無下飯菜,容非窘然一笑:「我……遇到點事。」
楚然啼笑皆非,巴巴等了半天,好幾次怕公子出意外,想去尋。事到如今,只好以醬料拌飯,湊合一頓。
容非心緒不寧,隨意吃了幾口,洗浴歇息。
躺臥在床,他細嗅並蒂蓮的清香,反覆回味旁落一吻,以及秦茉甩手離開的剎那,酸酸甜甜,滋味難辨。
今日,她先是赴賀祈邀約,再領回一溫和的宋老闆;過後,她把親手摺下的並蒂蓮塞給容非,還嬌聲嬌氣撩撥了一下,又落荒而逃;黃昏,她為燕鳴遠挺身而出,擋下一眾江湖客的連連奉觴;其後,她在後巷被容非擁在懷內,受了他輕柔一吻,收下越王的點心,一語不發疾奔回家。
細想,她一日當中先後受五名男子的追捧。
誠然,論家世和年紀,年少氣盛、甜言蜜語、百般糾纏的賀祁與她算是門當戶對。
不知宋老闆根底,但此人穩重樸實,看上去頗為可靠。
稚氣猶在的燕鳴遠,來此地動機不明,其背後勢力不容小覷。
最離奇莫過于越王,即便是位閒散王爺,終究是當今聖上的嫡親皇子,何以紆尊降貴潛伏於此,還頻繁做點心討好她?
蟲草低鳴聲中,容非輾轉反側,直至夜靜更深,才緩緩入夢。
夢中,秦茉一會兒嫁給越王,當上了越王妃;一會兒又嫁給燕鳴遠,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兒媳婦;一會兒說是要過平凡生活,與宋老闆成了親;一會兒又嫁給賀祁,到杭州賀家大院,向身為賀家現任家主的容非行侄媳之禮……
獨獨沒他的份兒。
氣!死!他!了!
【二】
仲夏之末,夜風吹送蓮香清幽,閨閣內珠簾細碎聲響迴蕩。
雲破月來,淺薄流光漫入窗臺,為黃花梨妝奩蒙上一層皎皎銀光。
恍恍惚惚間,秦茉周身發燙,如困在容非的熾烈的懷抱中。
她想推拒,又忍不住多逗留一陣。
那個吻,是幻想?可那街巷的冷清寂寥太過真實,諸多細節重現腦海,一遍遍提醒她,那清淺一吻,確實發生過。
夢內,她不曾躲開,不曾逃離,由他抱了一宿。密密麻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