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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清搖搖頭，看著他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尖，反過來問他：&ldo;你冷嗎?&rdo;

&ldo;有點。&rdo;季冰誠實地回答，卻下一刻又笑了，&ldo;不過你一來，就暖和多了。&rdo;

黎子清被他逗得彎起嘴角笑了笑，低下頭目光掃過牆角的菸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ldo;為什麼抽菸?&rdo;

&ldo;心情不好。&rdo;季冰伸手玩著他冬衣帽子上的毛領，半開玩笑道：&ldo;畢竟決賽落榜了。&rdo;

黎子清斂去笑意，眼神漸而顯出了幾分鬱煩，帶了點賭氣的成分：&ldo;你要是都能落榜，那我的國三，就是全靠蒙來的。&rdo;

季冰嘴角始終噙著笑，這個時候卻仍在逗他：&ldo;怎麼了?這麼不相信自己的實力?&rdo;

黎子清終於忍不住了，臉上摻雜著困惑、失落與難過的等一系列錯綜複雜的情緒，微微抬高了聲調問季冰：&ldo;到底為什麼要把題漏掉?就算是以後要出國，能在全國競賽里名列前茅，也是不可多得的加分項啊。&rdo;

季冰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定定地看著他，眼前的這個人，在為自己放棄了一次至關重要的機會，感到萬分的惋惜和心痛。

哪怕他自己拿到了超出預想的優異成績，可季冰沒有，黎子清就沒辦法感到開心，甚至還有些難過。

季冰從心底喟嘆出一口氣，伸手將人摟緊懷裡，撥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凝成白茫茫的霧，嘴唇附在他耳邊，緩緩地說：&ldo;先讓我抱會兒吧。&rdo;

黎子清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著，臉埋在他的頸窩處，對方衣料上的寒氣絲絲縷縷地滲進面板裡，冰得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季冰就更加收緊了雙臂，將對方整個人完完全全地嵌進自己懷裡，寒風中交換著滾燙的體溫，彼此溫暖，彼此慰藉。

半晌，才聽黎子清失魂落魄般地喃喃一句：&ldo;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把名字寫在光榮榜上……&rdo;

季冰呼吸一滯，眼神微光閃動，片刻後低頭吻了吻他頭頂的發旋，卻仍沉默不語。

兩個人立在鐘樓頂層的視窗前，就這樣靜靜地擁抱在一起，感應燈失去聲響暗了下去，世界萬籟俱寂，黑暗中分不清虛實，唯有愛人的懷抱，是真切存在著的，並且那樣的滾燙鮮活，那樣的熾熱濃烈。

黎子清頭埋在季冰衣領上，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季冰鬆開手臂，眼底盪著化不開的溫柔，看著他伸出手背揉了揉鼻子，不禁又逗了句：&ldo;髒不髒啊?&rdo;

黎子清抬眼看他，輕聲道：&ldo;沒帶紙巾。&rdo;

季冰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將裡面那層錫紙抽出來，遞給他，調侃道：&ldo;湊合用。&rdo;

黎子清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辯解道：&ldo;我又沒流鼻涕。&rdo;

&ldo;嗯，流了也都蹭我身上了。&rdo;

黎子清抬腿踢他一腳，&ldo;沒有。&rdo;

季冰低笑，聲音磁性好聽，眉眼間儘是柔情蜜意。

黎子清冷靜下來，沒忘了切回正題，臉上表情一秒鐘嚴肅起來，板著臉質問道：&ldo;那你下午怎麼沒去考試?&rdo;

&ldo;小白告黑狀啊。&rdo;季冰故作哀怨，嘆口氣，老實交待：&ldo;下午我媽來了，在校長辦公室跟我舅舅合夥把我教育了一頓，罵得狗血淋頭的。我懷揣著一顆受傷的心，剛過來這裡自我療傷，你就出現了。&rdo;

&ldo;那你不是活該麼?&rdo;黎子清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