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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許果安下心來，卻又不能真正安心，她也搞不明白，沈星柏怎麼就突然想通了。

他那樣指著她，說‐‐&ldo;許果你好樣的。&rdo;他說：&ldo;你覺得我會讓你去嗎?&rdo;他的眼神好狠。可是，知道她在哪裡，知道她要做什麼，這麼多天他都靜悄悄的，只有在她給他打電話以後，才出現在面前，也沒有說一句讓她回去的話。

還是說，她傷了他的心?

&ldo;不要為我擔心，&rdo;許果跟他說，&ldo;我會好好在靜安教書，他們的福利很好，諾諾的上學問題也可以解決，還有，我知道你最擔心的是以前……&rdo;

&ldo;許果。&rdo;沈星柏沒讓她往下說。

她便安靜下來，看著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啟郵件裡的草稿。

她眼角的餘光能看到，螢幕上是長長的一段文字，他拿著手機停了停，才把上面的內容讀給她聽。

&ldo;果果，你在哪裡，現在已經到紀城了嗎?對不起，沒有讓你放心地離開，你明明是想好好告訴我的，我反而當做無理取鬧。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委屈，也有很多痛苦，要不然，你是不會這麼執著地要去的。&rdo;

沈星柏的聲音很平淡，如同在讀陌生人的信，許果聽得失神。周圍一切的喧囂彷彿都靜止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ldo;為了你，我做過很多努力。每次想起來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我的心都很痛很痛，我想過很多方法去保護你，撫平你的傷口。我總讓你讀書，想要你的心靈充實，變得強大，想讓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可以，以後我們一起去更遠的，不會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可是到現在我才發現，那只是我自私的想法，也許我只是在找一個出口，成全我自己吧。&rdo;

空中鞦韆飛到最高處，像花朵一樣綻開，飛旋著，許果呆滯地張著嘴唇。向她說這麼長的一段話，對沈星柏而言，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ldo;我不該阻止你的決定，你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我的附屬品。你本應該按自己的方式去活的，我不能再逼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只是以後，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可不可以讓我知道，讓我立刻到你的身邊去?果果，我很想你。&rdo;

&ldo;這是什麼時候寫的?&rdo;許果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仰著臉望天空。

沈星柏說：&ldo;在去白水村的火車上。&rdo;一大段話寫了很久，打了改，改了刪，刪了又打，零零碎碎，拼湊不完他的心。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想明白了嗎?她卻多餘地擔心了這麼多天，原來，他是懂她的。

她雙手搓了搓臉，盡力保持著正常語調說話：&ldo;那為什麼沒發給我?&rdo;

&ldo;後來，就沒了訊號。&rdo;他說。

許果用力地笑了笑：&ldo;噢。&rdo;

她的心有些亂，這樣說也許不對，是很亂很亂，亂得她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還在跟她說：&ldo;不過白水村已經在布設基站，很快那裡就會正常通訊了。&rdo;

&ldo;……這樣嗎?好……好。&rdo;她恍惚地應答著。

遠處的鞦韆已經停止了旋轉，降落下來，一群孩子落了地，從閘門後魚貫而出。許諾撒著歡兒地跑向了他們，她起了身去接：&ldo;我，我們該回去了。&rdo;

她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

沈星柏是獨自坐在那兒靜了靜，才站起來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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