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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天以後，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跟一個陌生人打電話。

&ldo;沈星柏，&rdo;她聽見自己在問，&ldo;你在紀城?&rdo;

沈星柏是這麼回答她的：&ldo;我在。&rdo;

寥寥兩個字，不帶情緒，也沒有任何想像之中的其他種種。這些天裡她總擔心，他會隨時出現在她面前，或是責罵，或是誘哄，想方設法把她再帶回鷺城。

但他沒有，他只是說，我在，就沒了別的話。

許果睜開了緊閉的眼：&ldo;你在哪裡?&rdo;

許諾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許果已經收起了電話，重新在一張卡座裡坐好。

&ldo;走吧老師。&rdo;小姑娘自告奮勇要去提起桌上的東西。

許果按住了她的手：&ldo;諾諾，等一下吧，你先過來坐。&rdo;

&ldo;不走了嗎?&rdo;許諾懵懵地走過去，乖乖坐下。

很快，她就驚喜地抬頭望向窗外：&ldo;沈哥哥。&rdo;

沈星柏獨自出現在咖啡店外，一隻手推開門。

陽光把男人的半張臉鍍上了金色的輪廓，他的眸子隱沒在眉骨下的黑色陰影，融為一體。

是許諾先跑過去的，小女孩最掩飾不住自己的歡喜，男人剛踏入門中，她就跑到面前，喜出望外地抱住他的腿：&ldo;沈哥哥，你不是走了嗎?&rdo;

沈星柏蹲下身，張開雙手把她接到懷裡，抱著站了起來。

他笑了笑：&ldo;對不起，又回來了。&rdo;那句話裡藏著多少不為人道的情緒，只有他自己心裡能體會。

&ldo;為什麼說對不起?好高興啊。&rdo;許諾摟著他的肩膀，甜甜地笑著，&ldo;沈哥哥，你是要和老師一起帶我去公園玩嗎?&rdo;

沈星柏從她臉上移開了目光，望向從後面走來的許果，她一手提著滿兜的小蛋糕，另一隻手，抱著一隻厚厚的檔案袋，上面寫著四個大大的字：&ldo;靜安中學&rdo;。

&ldo;下來，諾諾。&rdo;許果說。

許諾還沉浸在喜悅中，對這句突如其來的要求感到很不知所措，沈星柏則先彎了腰，把她放了下去。

&ldo;我來拿吧。&rdo;他伸出手，接過許果手裡的東西，她沒拒絕。

三個人一同走出了咖啡廳。

腳步遠去，玻璃門停留在原地，來回晃悠著，伴隨地上一併搖曳的影子。

公園裡有很多遊樂設施，許諾對旋轉木馬興趣缺缺，倒是十分喜歡空中鞦韆，飛在高空的感覺讓她樂此不疲。她拉著許果陪她連著坐了兩輪，還是戀戀不捨地意猶未盡。看這小女孩眼巴巴的樣子，許果又買了張票，遞到她手裡，讓她自己再去一次。

巨大的轉盤再一次升空，開始旋轉，孩子們的嬉鬧聲隨音樂聲一起響起。許果仰頭看著，後退幾步，在沈星柏身邊坐下。

已經這些天不見。

不過，好像沒有以前和他異地時每次分開的那樣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許果感覺自己過了一段很長很長的，沒有沈星柏的日子。

她感到很不適應。

她把他叫過來，也是一句話都開不了口。

&ldo;最近還好嗎?&rdo;是沈星柏先問她的。

許果也就說：&ldo;我很好。&rdo;

&ldo;你呢?&rdo;短暫的靜默後，她想起來，也問。

&ldo;我還好。&rdo;

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起，很難想像得到上一次分開的時候，那種劍拔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