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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山龍忍不住伸出舌頭，一點點舔噬墨跡。

墨線入口，有點苦澀有點鹹，其臭如……蘭。

男人的舌苔遊移在背上，谷村惠美全無知覺，實際上，小姑娘已經被臭味燻得暈死過去了。

舔啊，舔，舔噬中，龜山龍彷彿回到嬰兒時期，回到襁褓中幸福的時刻。

是的，這就是媽媽的味道。

轉瞬之間，女孩的背脊已經被舔得一乾二淨，一條青龍捲入了男人的腸胃。

龜山龍很享受這種味道。

司馬西回到家中，又配製了很多&ldo;龍涎膏&rdo;預備著。他預感到，逐臭之夫的胃口不是那麼輕易便可滿足的。

人都是在氣味中成長的，什麼樣的氣味培養什麼樣的人。

若干年後，司馬西才向朋友們吐露了龍涎膏的秘密‐‐這玩意的原材料是司馬家尿壺內壁邊沿凝結的汙垢。

(散客月下 2010-4-5 柏林)

第三章 德國故事都市篇

塗鴉

德國現代都市靈異故事。

歐洲古代五十召喚邪靈的方式被現代德國青年繼承‐‐這就是塗鴉。

塗鴉文字遍佈柏林街巷，所表達的無非是發洩不滿、自我標榜或者愛情宣言，但所有單詞最後一個字母都不能用字母s……這是一個禁忌，誰若違背，必死無疑。

一、藝術與狗屎

歐羅巴土地上古城眾多，柏林是其中最顯青春活力的城市。城市的&ldo;青春活力&rdo;被具象在公共建築物的牆面上。

在柏林，無論大街小巷，橋樑地鐵還是紀念碑，只要稍有空白的牆面，都有&ldo;塗鴉&rdo;‐‐那些用五彩噴漆繪製的，由變形的羅馬字母、跳躍的抽象圖案、反差極大的色彩組合成的&ldo;塗鴉藝術&rdo;可算是喧賓奪主，總能在你注視建築物的第一時間，率先搶走你的目光。

海因茨-凱澤教授開車到泰戈爾機場接我，汽車穿過柏林市區，海因茨教授不停向我介紹沿途建築，中央車站、國會大廈。海因茨•凱澤是德國資深建築專家，柏林許多重大建築都是他的手筆。

&ldo;這些塗鴉藝術，太棒了。&rdo;我感嘆道。

當他發現我的關注焦點居然是塗鴉時，憤怒了。&ldo;這算什麼藝術?一座天堂般的城市被抹上地獄的顏色，scheiße!(德語罵人的話，意為&l;狗屎&r;)，市政廳那些官僚們都是廢物，連這麼點小事都管不來。&rdo;

&ldo;哦?您是說，塗鴉是被禁止的行為?&rdo;我有些驚異，解釋說：&ldo;在中國，政府常常組織美院學生幹這些事，例如，籌備奧運期間，北京市區內特意開闢出一些圍牆，讓大學生們發揮，重慶還有一條街道被定為&l;創意工業園&r;，一公里內的建築都被抹得五彩繽紛，塗鴉一直塗到十多層高樓上。&rdo;

&ldo;那是兩碼事……柏林塗鴉者都是一些被荷爾蒙燒得發瘋的傢伙，幹這種無聊勾當的年輕人簡直是不可理喻，你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嗎?冒充幽靈，他們晝伏夜出，與警察周旋的本領被匪徒還高明…… gott!(我的上帝!)建築師的心血就是這樣被糟蹋了。&rdo;

二、邪靈塗鴉

海因茨-凱澤教授的憤怒絲毫沒有削弱我對塗鴉的欣賞，也許是因為我自己年輕時也喜歡在牆上亂塗亂畫的緣故吧，我喜歡從塗鴉者們那些毫無章法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