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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棪不是隻對她溫柔耐心,付以真情。
皇帝是她的親弟弟,她尚且不敢說自己能猜中他的心思,可齊棪總是堅定地信他。
無端被停了職,不惱不怨。
好似無論陛下如何做,他都認為是聖明的決定。
雖說這是為臣之道,可從前的齊棪是蠢直的性子,並非如此。
他不滿時,縱然嘴上不說,臉色總是很難看。
翊安也感覺得出來,玉奴若做了讓他不痛快的事,他連帶著那幾日對自己避之不及。
好似她只是個魏家人,不是他的妻子。
如今,齊棪掏心掏肺,甚至把他自己都當成了魏家人。
對她有用不完的耐心關懷,對皇帝也有充分信任和敬重。
有時候翊安真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掉過包,怎會一夕之間變成這樣。
抑或是……與他的噩夢有關?
齊棪眼神微變,顯然知道翊安這番話是何意思,嘴上卻插科打諢:「變得風流倜儻,善解風情了是不是?」
他將帕子交與女使,在翊安的鼻子上颳了一下,她最討厭他這樣幹。
「變得更不要臉。」翊安賞了他一拳,沒好氣地答。
齊棪穩如泰山地問:「你不喜歡嗎?」
翊安虛扶雲鬢,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顧影自憐地啜泣道:「還說什麼喜不喜歡,我這輩子也無路可選了。」
「……」戲太多。
這日,齊棪陪翊安一同出門,兩人走在路上,各懷心思。
齊棪另約了人,想著過會怎麼問話。
翊安想著齊棪的生辰將近,得去挑選個平平無奇的大禮。
往年生辰,她都是送名畫字帖打發過去,今年還是用點心好。
想到在宮裡時,翊安問他想要什麼,他說「一個你就夠了」。
翊安忍不住彎起唇角,眼睛裡熠熠生輝。
齊棪見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在那偷偷傻笑,忐忑地懷疑道:「你不會在想野男人吧?」
「被你發現了。」翊安朝他甜甜一笑:「皇后宮裡有個清俊可愛的小內侍,名喚福深的,深得我意。」
福深?信不信他讓那小內侍福淺!
算了,跟內侍計較什麼。
二人分開,齊棪先去酒樓,讓翊安逛完就過來一同用膳。
才等一會,穿得又粉又紫的魏思榮,嘻嘻哈哈地敲門進來:「怎麼就姑父一個人,我姑母呢?」
「說去買胭脂,過會便來。」
魏思榮「哦」了一聲,笑問:「您找我什麼事啊?」
「你不知道嗎?」齊棪反問,氣定神閒地靠在椅子裡,等他說話。
魏思榮微愣,很快淡了笑意,點頭:「我明白了。」
「賭坊裡的汙糟事,我已查出來,交上去便是死罪,儘管被抹了許多痕跡。」
「您不該直接抓萬老三,他一死,阮家自然提高警惕。」
「不,正是萬老三死了,我的人才能趁亂探得訊息。」齊棪道:「萬老三在獄中死得蹊蹺,我也已經掌握證據,阮間的手筆。」
再加上他那時,或許是噩夢做多了,防人之心太重,疑心氿仙閣也不乾淨。
那日若搜不出萬老三,顏辭鏡這個人,便不得不請去聽竹衛一趟。
但事情比他想得順利,萬老三連躲都沒地方躲。
「姑父,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您再問也沒有了。棠嫿姑娘曾將張岸鶴的事告與我,預料到他們走不成,我才知道張岸鶴一直隱在阮家賭場。」
齊棪不動聲色,「你費盡心思,僅僅是為了一個棠嫿?」
「為什麼不呢?」他露出一個純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