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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成鮮明對比的是,花好柳明下的風波驟起。
先是聽竹衛右司這段時日,逮捕的官吏快把牢房給塞滿了,興用酷刑,朝野一片驚慌。
再是左司指揮使,境寧王齊棪,駙馬爺被罷官反省;不由得讓人揣度,這是要變天了嗎?
緊接著將軍陶呈一家被滿門抄斬,竟是因為謀害皇嗣,忤逆不道的大罪。
翊安長公主府——
與旁人預想的不同,翊安兩口子不僅沒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反而悠哉地在家養老。
翊安在水榭邊趴著餵魚,齊棪右手揮著把姑娘家才用的刺繡團扇,左手時不時給她餵口糕點。
翊安喜歡的糕點,一要精緻好看,二是不能太甜膩。
這是齊棪尋了好幾家鋪子,才買到的合她口味的,勉強能餵進去幾塊。
鳥語花香,清風徐來,歲月靜好。
齊棪心道不怪那麼多人整天遊手好閒,這閒的日子的確舒坦啊。
晚上摟著媳婦共赴極樂巔峰,白日裡餵魚賞花,逛街吃飯,聽聽書遊遊湖,樂不思蜀就是這麼來的。
「不熱,別扇了。」
翊安倒沒齊棪那般心寬。
宮中之事很快有了了結,順利得像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直將兇手揪了出來。
在皇帝杖殺靈妃滿宮的宮人內侍之後,終於查出來。
靈妃素日愛點香,慣用的香料被人摻進了易至婦人小產之物。
接著順藤摸瓜,尋到麗妃的頭上。
宮中自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妖物從何而來,不言而明。
陛下震怒,當即賜下鴆酒,聽說留全屍已是皇后求得的恩賜。
另下旨將陶氏滿門抄斬,以儆效尤。
這場血雨腥風颳得滿上京戰戰兢兢,生怕沾上被牽連了。
前兩日,翊安在街上碰見御史中丞司馬甄,兩車相遇,她特地開窗提醒:「司馬大人近來得罪貴人,翊安多句嘴,不該管的事情,不要往上撞。」
她聽齊棪說,御史臺這段時間,彈劾阮間跟阮黨的摺子堆起來,比阮家父子倆的個子還高。
再這麼下去,翊安真有點害怕老頭活不長。
老頭雖然迂腐了些,也是父皇留下的忠臣,怎麼也得保一保。
司馬甄老當益壯,自詡不是貪生怕死的人,聽了這話毫無感激之情,「臣有臣的職責,殿下自便。」
言下之意並不苟同翊安高高掛起的行徑,一副為民請命義不容辭之態。
「高風亮節,國之大幸。」翊安由衷佩服,抱拳:「您是條好漢,走好。」
司馬甄吹鬍子瞪眼道:「恕臣直言,您這話……」
「我知道,不成體統對吧,再見。」翊安關上車窗,沒空跟老頭囉嗦。
不聽話的人要付出代價,這種時候上書替陶家求情,指責天子暴虐,等於找死。
聽說那日,御史臺數十人被當庭扒了褲子杖責。
司馬甄贏在年紀大,別說皇帝不忍羞辱,旁人也沒那心思脫他褲子。
只被罰跪了兩個時辰,最後被抬回司馬府,差點駕鶴西去。
齊棪點頭誇道:「陛下到底還顧了情面。」
前世,魏琇曾殺過言官。
後來,在阮鏞實的慫恿下,又將司馬甄下獄,欲處以極刑。
如此一比,今世已是有了仁君之風。
他給的十天期限,轉瞬即逝。
齊棪本也沒打算能將跑了的人捉回來,只是希望那兩個人好自為之。
放在前世,他八成會因為這道旨意嘔血。
然而今生,他將一切看得都淡。
家國能安,翊安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