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第1/2 頁)
可惜那侍女會武功,反應太快,一把將人拉開了。
而刺下的簪子,只淺淺刺到了那女子的右臂上。
真是遺憾。
更遺憾的是,那女子受傷後,沒有她想像中的失態,只是玩笑般地說疼。
夠了。
她摸上自己的眼睛,再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心滿意足地笑了下。
隨即縱身跳下水。
其實春末的河水還是很冰啊。
御醫範彭半夜匆匆趕來長公主府,滿臉嚴肅謹慎。
將翊安的手臂上了藥,包紮起來,並寫了方子讓人去煎藥。
傷口在肩下三寸的手臂上,血雖流了不少,卻不在要害之處,細細將養著便無事。
範彭看似心如止水,冷靜沉著,其實很想死。
之前撞見一次王爺的風流事,好不容易躲過一劫,這回怎麼又撞上不該看的。
他行醫數十年來,經驗豐富,就沒碰見過這種情況:傷者本人分明還受得住,沒怎麼嚎,傷者丈夫哭的跟那什麼一樣。
縱然長公主玉體金貴,身上有個傷口是天大的事情,心疼自是應當。
但堂堂一個王爺,難道不要臉面嗎,怎麼就能哭成這樣。
範彭回去的路上,又在思考,今夜目睹境寧王失態的模樣,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做大夫難。
做皇親貴胄們的大夫,難上加難。
那女人下手不留情,翊安的確很疼。
但上過藥後,傷口冰冰涼涼地,很快疼痛便緩和下來。
接著她受不了了,某個醉酒的男人,還在床邊蹲著,捂臉嚶嚶嚶地哭。
翊安是被他抱回來的,他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除了臉紅,看上去與常人無異。
本以為他被嚇過後,酒也該醒了。
誰曾想,這後勁太大。
知道的曉得他在耍酒瘋,不知道的還當他腦子有病。
「喂,」翊安好笑地踢踢他:「我還沒死呢,你別哭。」
方才御醫範彭過來,信誓旦旦地安慰翊安,用這藥膏一定不會留疤。
誰知齊棪不僅不高興,還吼了人家一句:「留不留疤有什麼要緊?誰關心這個。你想辦法讓她別疼了!你看她,小臉蒼白。」
說完就開始哭。
翊安看得出來,那一瞬間,範彭甚至想先替齊棪把脈,看看他是不是哪裡不正常。
齊棪被翊安地話氣到,睜開通紅的眼睛,含著哭腔訓她:「你瞎說什麼?」
翊安笑,彎腰哄道:「好,不說不說。男子漢大丈夫,你這是做什麼?還掉金豆子呢。」
「我心疼死了,我就要哭。」齊棪理直氣壯。
「哎——」翊安無奈地嘆口氣,掏出帕子將他臉略略一擦,「齊大人,醒醒吧,你明早起來可怎麼活啊。」
齊棪乖巧地任她擦,不忘辯駁:「我根本沒醉,清醒著呢。」
「……」好的,醉鬼說沒醉就沒醉,不跟他爭。「那你能別哭了嗎?好醜。」
「這好商量。」
翊安替他理了理散落下來的凌亂頭髮,揶揄道:「這麼在意我啊?」
雖然被他哭的滿心無奈,但通身比坐在火爐邊都暖。
居然會有個男人,因為她受一點點小傷,當著外人的面痛哭流涕。
便是父皇,從前也不曾這般寵她。
「我當然在意你,我沒了你,肯定活不下去。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
本來在船艙內看著,一切都好好的。看見阮間那廝捱打,真是大快人心。
花燃還說,阮間沒帶半個護衛出來,他那點功夫,都不夠挽驪露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