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第1/2 頁)
阮間掙扎,面色猙獰地吼道:「你若敢對我動手,我父親一定把你千刀萬剮。」
這句話看著是對挽驪喊,傳到翊安耳中,卻刺耳又可笑。
「廢了!」
骨頭碎裂之聲猶如裂帛,伴隨著阮間沒出息的慘叫聲,一時響徹滿船。
翊安抱臂,好整以暇地笑:「你又替你父親抹黑,本宮在替阮鏞實教子,他理應登門感謝。」
膝蓋骨俱碎,阮間疼得幾乎昏死過去。
平日裡對他而言,如催情散般的聲音,現在聽著可怕至極。
她怎麼敢這樣對他。
翊安看向自己的畫舫,心裡高興:齊棪,看見了沒,這才是我送你的生辰禮。
他讓人刺你一劍,險些要去你的命;我便廢他一條腿,讓他終身成為殘廢。
她剛想對挽驪說「我們走吧」,卻見挽驪慌忙朝自己衝過來,「小心!」
挽驪速度極快,伸手一把拉過翊安,仍是沒來得及。
利器狠狠戳下,因翊安的躲閃,迫不得已從她頸後移向手臂。
血腥味隨風散出。
第62章 表白
翊安心寬過頭,聞到血腥味,心裡最先想的竟是夜深後,風愈發大了。
隨即才在挽驪驚愕慌亂、且憤怒到想殺人的目光中,發現自己沒躲開,受了傷。
過來前花燃雖提醒過她,但翊安心裡清楚,阮間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讓人傷她分毫。
更何況挽驪在自己身邊。
她萬萬沒想到,阮間雖孤立無援,被她欺負得無還手之力,傷她的卻另有其人。
翊安一手捂著右臂,被簪子扎出的傷口不大,鮮血卻慢慢染紅了袍子。
她有些不解地去看那個女子。
那女子方才一直沒動,翊安以為她是膽子小,不敢貿然離開,便沒再管她。
現下翊安從她那雙極不像自己的雙眸中,看到了一絲快意和幽怨,哪還有方才小鹿似的怯意。
翊安敏銳地察覺出來,這女子刺傷自己,並非是為阮間報仇。
倒像在故意害他。
那女子見翊安的畫舫上隨即寵出來幾個男人,坦然地將從發間取下的金簪一扔,沒打算跑。
她軟軟糯糯地說:「可惜,扎偏了,不夠你疼。」
翊安誠實地回:「不,挺疼的。」
那女子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低頭想著心事。
她出身低微,自幼顛沛流離,賣唱陪酒,為了生計什麼都做。
有幸被上京城中的貴人看中,給了她容身之地。
她在京裡與那些姐妹們一起學琴練舞,甚至讀書學禮儀,唯獨用不著陪客。
日子過得安寧且富貴,她卻隱隱不安。
後來她知道原因,原來是打算將她養好之後再送人。
送便送吧,聽說還是達官顯貴人家的少公子,去了也不至於缺衣短食。
初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不過是給人做玩物,以取悅人而生存罷了。
可慢慢地她發現,縱有錦衣玉食,她卻全無自由。
每日迫得她喘不過氣來,就像一個木偶,一個玩物,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和心緒。
阮間極喜歡她這張臉,卻不願意看見她這雙眼睛。
白日命令她矇住雙眼,床上更是如此,似乎看見就倒他胃口。
他一次次地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再一次次的開啟,就像期待看見什麼不一樣似的。
他自然只能得到失望。
後來她曉得,原來他心裡有一個金枝玉葉又得不到的女子,長得跟自己很像。
唯獨眼睛不像。
因此,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