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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嫿所有的信箋和謄抄,都在這裡了。
「齊棪,我們怎麼試?」哪怕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她也習慣先喊他一聲再說話,「不會一張一張浸水吧?」
千年墨留存時間久,且防水,只有放在水裡,才知道哪些字與眾不同。
「不用。」齊棪在那些紙箋裡擇選,他已經有了預感。
這個預感前世便有,但前世沒有棠嫿的出現,沒有這些字跡,他並無證據。
翊安見他拿了張紙出來,是她之前提過的「阮郎歸」,當時她還問齊棪這詞牌名有無寓意。
齊棪默不作聲地將紙一張張浸在水中,她目不轉睛地盯著。
很快,墨溶於水便模糊了,幾張紙裡,只有一個字更加清晰——「阮」。
第20章 膩膩歪歪
花燃從魏琇跟前退下,陪齊棪走了幾步,邊聽齊棪說,邊彎著眼睛露出陰柔的笑容。
御書房門前的內侍遠遠看去,境寧王殿下是一貫的穩重雅正,不露笑意;
花指揮使卻止不住地發笑,娶著媳婦般高興。
不知在談些什麼。
若是花燃的心腹在此,便知自家主子這般發笑時,不一定是好事情。
花燃出宮,上馬,回相府。
他跟齊棪雖自幼相識,但齊棪十二歲前,一家都駐在南境。歲末回來過幾次,不過是孩子間說過幾回話。
那時陛下尚是東宮太子,長公主則出了名的受寵,卻還不敢往宮外跑。
後來北祁南陳交好,結姻親,修條款,又互通商路,少則二十年內不會輕易開戰。
老境寧王一生縱橫疆場,馬革裹屍,換得邊境數十載的安寧。齊家軍的威名,天下皆知。
見邊境局勢安定下來,老王爺以養病為由,主動上交兵權,攜全家回京。
彼時齊棪十二歲,花燃十四。
老境寧王爺多年徵戰沙場,積下一身病,一旦發作便臥床不起。
軍中之事他一概不管,想是上了年紀,疼子親切,也不肯讓齊棪去軍中。
於是齊家軍便成為史料上的過往一筆,老王爺安度餘生,齊棪成了上京城裡的悠閒世子。
不久,他們倆被招入宮伴讀,陪太子習武,聽課。
三年前先帝駕崩,太子登基,設立聽竹衛,他跟齊棪各自掌了左右司。
兩年前,皇帝又把親姐嫁給齊棪,外人看著這無限恩寵,眼紅又妒忌。
花燃這人對萬事有自己的冷靜看法,那句「境寧當為天子」,旁人信,他卻曉得是裝神弄鬼。
說此話的人,被聽竹衛找到前便懸樑自盡,說什麼洩露天機自當該死。像極了一場戲。
把花燃氣得笑靨如花,下令挖墳將他挫骨揚灰,還放言道:「此乃天譴。」
此事幾月前鬧得沸沸揚揚,齊棪悶聲跟他說:「你如此護我,不妥。」
花燃當他說的是風評有損,不以為然:「聽竹衛不需好名聲,我更不需。」
「不是,」齊棪那兩天跟翊安沒怎麼吵,心情不錯:「只怕長公主多心。」
「多心我跟你有一腿啊?」花燃肩膀抖了抖,捧腹大笑道:「勞煩您讓殿下放心,我就算一輩子不娶媳婦,也瞧不上她男人。」
「……」
而司馬甄也許會慢一步,但永遠不會缺席。為此事狠狠參了花燃一本,早朝時就差沒指著花燃的鼻子罵他是個冷血畜牲。
陛下這回沒袒護,罰了花燃半年俸祿,在府禁足月餘。
那讖語一事從此沒什麼人再提。
但花燃知道沒過去。
齊棪遇刺時,花燃懷疑是陛下出的手,冷靜下來又知不是。
只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