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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璧見他,一下彎起眼睛,像是往前一樣張開手抱過他,手輕輕拍在他的背上,&ldo;言恪,你醒了?還難受麼?&rdo;
&ldo;看見你,就全好了。&rdo;雖然他的臉頰明顯還教低燒燒得發紅。
他嘴巴一向甜,樂得靜妃在一旁直笑不已,說:&ldo;這恪兒的個子竄得快,可這小孩子脾氣一點都沒變。&rdo;
李言恪不樂意,道:&ldo;誰說的?我已經是個男子漢了。璧兒姐姐,你說是不是?&rdo;
傅成璧笑道:&ldo;是。&rdo;
李言恪走過來,身上燻著的沉香味道也濃了。方才聞著還沒甚麼,這會兒胃中如同翻江倒海,口中一陣陣泛酸,不過很快就教她壓了下去。
李言恪看她臉色青白,略顯憔悴,擔憂地問:&ldo;姐姐也病了嗎?&rdo;
靜妃這才記著他尚在病中,將他攬過來說:&ldo;你風寒總不好,別染著郡主,到時候一起受罪。&rdo;李言恪也怕,莽地躲出去好遠,顯然對此很焦慮。
傅成璧入宮前就有這等症狀,聞見些許異味就會覺得噁心,不怪言恪。她說:&ldo;與殿下無關。我這幾日總睡不好。&rdo;
&ldo;別輕心,本宮指個太醫來給你瞧瞧。&rdo;
&ldo;不麻煩了。看過殿下無事,我就不多叨擾了。&rdo;傅成璧牽過李言恪的手,同他說,&ldo;在宮中好好照顧自己。你表姐夫時常來宮中,若有甚麼困惑,大可問他。&rdo;
從前文宣帝實在喜歡長子李言玄,對於其他的皇兒皆不冷不熱,現在因著惠貴妃的緣故對李言恪愛護有加,小孩子難免受寵若驚,更想在大人面前好好表現,難免激進冒失,所以更需要師父指導。段崇文武都沾,現下教李言恪綽綽有餘。
可李言恪想到段崇就有些悶悶不樂。
前些日子傅成璧因著馬兒受驚而傷著,李言恪擔心得不得了,可他又不能隨意出宮,只能趁著段崇入宮教他習箭的時候問問近況。關於此事,段崇對誰都不願意提起,李言恪見他回答得含混,一時生氣,口不擇言地說:&ldo;你都不能保護她,為甚麼要娶她!&rdo;
李言恪平常也沒少仗著身份對段崇惡言惡語,段崇雖然常板著個臉,但從不會放在心上。他是一個好師父,李言恪必須得承認這一點,他嚴厲,同時也很體貼。李言恪在他的督促下每日要射出一百支箭,磨得虎口發疼,翌日段崇就會令人送來藥膏。
可他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對於段崇來說,似乎比刀子還利。他的臉一下就沉下來,滯在當地,長久地凝眉不語。
往後數日,兩個人都冷冷淡淡的。李言恪很懊悔,往傅成璧面前走了一步,卻也沒走太近,道:&ldo;前些天,我說了輕妄的話,惹師父不快了……他甚麼時候會來宮中?&rdo;
傅成璧笑了笑,&ldo;近來六扇門公務繁忙,待他處理好了,一定會來的。&rdo;
與靜妃和李言恪話別後,傅成璧才由玉壺扶著出蘭若堂,門口又撞見那口大鼎,沉香的味道濃鬱,浸染入袖。傅成璧低聲吩咐玉壺取些香灰回去。
玉壺覺得奇怪,但是並未多問,依令照做,用手帕子包了一把香灰和一些殘香。
回到府上,已是黃昏日頭。
傅成璧壓了半晌的酸意在胃中翻絞,沒過多久就吐得天昏地暗。沉香的味道在她的鼻尖兒久繞不去,傅成璧疑心有異,已經讓玉壺交給府上的大夫去查……得出的結果卻不盡人意。
大夫說只是普通的沉香,經過提純,所以味道會比較濃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