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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除了戲班子那群人外，唯有祁子瀾和譚瀟月神情絲毫沒有變動。

等兩齣唱完，祁子瀾和剛才看女子唱一樣，高興，且打賞。

譚瀟月則是依然笑眯眯。

這讓邊上一直暗中觀察著的女角又是慶幸又是覺得嫌傅樹惹人厭。

傅樹要下去卸妝換回衣服，當然也沒任何人攔著。

戲班子中不少人互相對視一眼，繼續將這齣《牡丹亭》演了下去。

等到太陽日漸朝著西方滑落，天空中一片橘紅，譚瀟月看著天色，打了一個淺淺的哈欠。

祁子瀾注意了，小聲問她：&ldo;可是困了？&rdo;

譚瀟月見前頭一副花好月圓人生得意的幾個角：&ldo;要結束了麼？&rdo;

祁子瀾應聲。

譚瀟月這回算是大體瞭解了整個故事，動了動身子緩和了一下坐久了腰身：&ldo;挺有意思。&rdo;

結果她一轉頭，發現後頭的雀生在那兒強忍的抽泣聲，眼眶已經通紅。另一側的靈雲也是神情頗為感概。

譚瀟月：&ldo;……&rdo;

哦，這是一個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譚瀟月發現自己看得還不夠真情實感。

至於祁子瀾。

譚瀟月轉回頭看向祁子瀾。

祁子瀾吃瓜子、喝茶吃得很開心。

譚瀟月：&ldo;……&rdo;

她有點微妙問了一聲：&ldo;王爺，您覺得這唱戲有趣，還是養小王八和四兩有趣？&rdo;

祁子瀾奇怪看了譚瀟月一眼：&ldo;為什麼問這個？&rdo;

譚瀟月：&ldo;隨便問問。&rdo;

祁子瀾：&ldo;那當然是後者有趣。前者一時看看，看多了也就那樣。後者我隔三差五要餵養的。這怎麼能比。&rdo;

譚瀟月佩服：&ldo;王爺厲害。&rdo;

祁子瀾疑惑，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厲害了。

前面的戲總算是唱完，譚瀟月又困頓打了個哈欠：&ldo;這戲是極好，可我這身子弱，實在熬不住。王爺，這晚上的飯，你讓靈雲直接給我送來吧。&rdo;

祁子瀾令人先打賞，聽著譚瀟月說的話，當即就吩咐下去：&ldo;既然如此，今晚飯就直接送到房裡頭。戲班子的飯，廚房會一併做了，晚上離開太趕，明日收拾收拾再回就成。&rdo;

能在儀親王府多住一天，眾人當然是樂意的，起聲謝過了祁子瀾。

譚瀟月起身帶著人往回走，祁子瀾在後頭跟著。

在外人面前，哪能讓王爺走在王妃後頭的。

譚瀟月走了一小段後，折回身等祁子瀾趕上來。

透過祁子瀾，她看到羅書興在賞錢。一張小紙條，從那名唱杜麗孃的男角手中，極為自然入了羅書興的手。

祁子瀾趕上來，譚瀟月想起來：是祁子瀾讓人請了這個戲班子入府的。

這男角和羅書興認識。

如果……祁子瀾真的是重生。

亦或者經歷過想杜麗娘那樣的死而復生。

那麼她是錦衣衛的事，祁子瀾知道麼？

祁子瀾如此無條件對她好，是因為有別的什麼理由麼？因為她是錦衣衛，還是因為她是譚瀟月？

這人，真的會像面上那樣，僅僅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麼？

祁子瀾很自然將譚瀟月轉回身子：&ldo;走吧。&rdo;

譚瀟月：&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