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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時候在聽著就是怎麼聽怎麼彆扭,不過仔細想來,這也的確是第一次和荀同慶單獨相處,雖然荀同慶是他的親外祖父,可畢竟人家也是當朝一品大員又是歷經三代的元老,紫禁城裡舉足輕重的人物,李冼初次回話仍然有些緊張。
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人一旦想要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就容易出岔子,李冼為了防止自己說多錯多,只是簡單地回道:&ldo;還算安好,承蒙外公掛念著。&rdo;
荀同慶聞言先是輕微皺了下眉頭,他並不怎麼適應李冼對他的稱呼。
李冼雖是個徹頭徹尾的北方人,但是卻在南方長大,在言語上的習慣早就被帶過了,此時也並沒意識到自己在對荀同慶的叫法上有什麼不妥,對此,荀同慶雖聽著有些彆扭,但還理解,只是微微點了下頭,又問道:&ldo;聽說你走的是長江。&rdo;
李冼心中一緊,眉毛不自覺地跟著向上輕挑了一下,心想,這不愧是在朝野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臣,什麼事情都會來暗的,表面上對他不聞不問了幾個月,但實際上對他的行程都摸清楚了。
對於走長江這件事,他也不是有意要瞞著,只是既然知道荀同慶這段時間的所有不痛快說白了就是長江的航運引發的,自己也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初來乍到的就招人不待見。
李冼沉默了片刻,要說選擇這條道路並不是說不通,雖然從陝西到京城正常情況下是走陸路的,但是李冼的起點卻靠近漢水,沿漢水南下進入湖北境內,再在武昌進入長江流域,一路東向,而後北上京城也不失為一條捷徑,李冼之所以沉默,主要的原因在於他心中有鬼,從他的主觀上講他的確是想到長江上去看看朝廷辦航運究竟會是什麼樣子的。
如果要大誇這條路徑的便利,而可以忽略自己的原本目的,李冼仍怕自己在這個閱歷豐富的老者面前露出馬腳,若是以陸路不安全為由,一來他既沒錢又不是姑娘,哪一路劫匪都不會打她的主意,二來,漢水一帶的航線途徑秦嶺深山,也是出了名的不太平,而且,他在長江上往東走的太遠,直到到了杭州,才開始北上,如此一來,這謊似乎是很難扯圓。
正當李冼兩難之際,突然靈光一閃,還有個現成的擋箭牌他沒用過,立刻做出一副頗為悲苦的神色,黯然道:&ldo;孫兒乃尊崇父親遺命,先於襄陽訪諸葛孔明躬耕之所,次於餘杭拜岳飛之妙祠。&rdo;
李冼這謊圓得巧妙,提及他的亡父,多少能讓荀同慶湧出點哀思,對他的話語之間的或許存在的漏洞就沒有了那麼敏銳的洞察力,而就闡述本身而言,即把他的路線交代清楚,而尋訪的古蹟也的確符合了他父親的性格。
只見荀同慶的目光也跟著黯淡了下去,李冼的父親是他的學生,他自然是再瞭解不過這個人‐‐為人嚴厲,對自己的要求幾近苛刻,最可貴的是他雖然歷經貧窮困苦,但仍然可以保持剛直不阿的正氣,早在荀同慶門下研習的時候,他就常常以這些古之忠良賢能者這作自勉。
而為了蜀漢&ldo;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do;的一代名相諸葛孔明,以及精忠報國的嶽飛,自然要被排在這&ldo;古之忠良賢能者&rdo;之列;一想到嶽飛年僅三十九歲就死於非命,荀同慶突然想到了自己這個剛剛死去的女婿似乎也是隻有三十九歲,悲情更勝,生怕再說下他們倆個人等會兒性情所致幹出抱頭痛哭這樣在他看來十分丟臉的事,連忙轉移了話題&ldo;覺得長江上怎麼樣?&rdo;
李冼還沒為自己取得的小規模勝利歡呼雀躍,又一輪新的智力題又擺在了他面前,將剛才的喜悅吹得煙消雲散。
這個問題就更加棘手了,雖然翁同慶並沒有說明白,但李冼仍然在第一時間就斷定自己的外祖父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