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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之民是農耕民族,村落聚居,有較強的團體意識,自古就有&ldo;法不責眾&rdo;的思想觀念,認為人多就一定能成事,而人少的一方相對也會在心理上產生畏懼感,久而久之認為自己或許是錯的因此屈服。
不過,此時同治帝載淳所屬的愛新覺羅家族雖然經歷了兩百多年的漢化,且上面兩輩兒的窩囊程度幾乎可以媲美明朝的那個&ldo;道士&rdo;和&ldo;木匠&rdo;。
但畢竟血管裡流淌著還是張揚果敢的草原民族的血液,而且這樣的血氣在載淳身上還呈現這復甦的態勢,因此同治皇帝呈現出的態勢整個就是一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當然載淳做的事雖然在如今的清流派看來並不靠譜,但是他人還是比較靠譜的,至少他不奉行朱厚照那種娛樂至死的生存準則,處理事務上也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因此,雖然每天看見這些良莠不齊的大臣們在太和門外黑壓壓地跪了一片,從早到晚失聲痛哭,從太祖哭到他爹鹹豐,心裡面就來氣,別說學著前朝的朱厚照給這幫人來幾悶棍長長記性,就是把被雍正皇帝廢除的腰斬再重新拿出來用的心思都動過。
可想歸想,要是真這麼幹他就不是載淳,況且就算他要這麼幹也一定會有慈禧太后攔著‐‐自古殺文官就不是一件吉利的事,雖然唯一一個不殺文官的一千多年的大宋朝的命數也沒見得要好到哪裡去,但總之,在這樣一個敏感時期,這挑起事端的第一槍他載淳肯定是不能開火。
妥協不可能,重罰也不現實,載淳最終採用的手段是他在他親娘‐‐慈禧太后身上實踐了多年的戰略方針‐‐不搭理。
他們要跪要哭就由著他們,反正他們的活動範圍也只有太和門外面那點兒地方,而紫禁城最大的優勢就是地方大牆多,隔音效果非常樂觀,載淳是耳不聞,心為靜。
反正國家重要機構裡管事的都不是清流,就算是,這種和皇帝意志產生嚴重分歧,並且不服從上級命令的下屬也是要絕對肅清的,總而言之,大清國並不是離了這些人就國不成國,朝不成朝,頂多也就是皇帝降下的聖旨其文采略不如前了而已。
兩邊就這麼僵持著,從初秋到深秋,又從深秋到初冬,各地商務辦得如火如荼漸漸成了大勢所趨,只有太和門前的活體雕塑們還沒有半點要結束自己行為藝術的意思,弄得載淳也沒有了剛開始那麼氣定神閒。
畢竟,這冬天臨近,而這幫人裡頭,歲數不小的大有人在,像這樣天天來跪非得鬧出人命不可,他們死是小,被別有用心的人那粗來利用,威脅到他載淳的皇權,那問題就打了。
可是這些儒生們辦事或許不行,但絕對的意志堅定,不可動搖,憑這一點,他們也絕對是有本事履行弒君任務的人物,只是他們殺人不是想像李自成那樣動刀動槍那麼粗魯,他們靠的是&ldo;磨&rdo;。
李冼看著庭院裡參差錯綜的僵硬樹幹,猛然意識到自己來到京城已經有三個多月,這三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這段時間裡,他基本上已經和幾個跟荀家是世交的同輩人打成一片,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也算是買入了京城的上流社會,而且對於京城一代和周邊也是基本熟識,在荀府內部,李冼不但與他的舅舅建立了深厚感情,就連和下人也迅速打成一片,要說這周邊方圓十里的範圍之內,還有一個人是他沒來得及熱絡上的,大概就只有他名揚四海的外祖父荀同慶了。
就人與人之間建立關係而言,三個多月的時間不算短暫,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就是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三個月也早該以友人相待,更何況是骨血至親。
但是這樣不正常的場景偏偏就在荀府發生了,李冼來了一百多天,和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