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第1/2 頁)
他們並非新婚那夜才雲雨,這些秋池知道,也正因為此,當時安銘請求給他個了斷時,秋池險些聽他的意思狠心下手。
可那終究是他大哥,他心中知道,他們誰都沒錯,錯的,就是這老天!
毫不知情的柳心悅說道:「醫館的大夫說,已有兩個月……」
她說這句話時,抑制不住地微笑,眼中凝著化不開的溫柔。
她沉浸在歡樂中,無知無覺命運的刀已懸在了她的頭頂。
秋池亂了,他徹底茫然了,那一點點希望的種子也迅速枯死在了心裡,盤上了滿地荊棘,讓他鮮血淋漓,令他的堅強潰不成軍。
他想跪下來,抱著柳心悅大哭一場,可他不能。
他只能忍著,拼命地忍著,一陣陣冷顫。
沈情見他臉色不對,過去說道:「朔陽侯也在,剛剛與我說,你們抓到了竊賊,想來我們應在他們被押送上京之前,先審一審他們身上背負的命案。」
柳心悅以為沈情是為了給她解圍,投來感激的目光。
沈情走上前去,小聲道:「秋大人,走吧,我們去前堂。」
秋池神色恍惚,轉過身,默然無聲地離開。
他被擊垮了,就像失了魂魄。
朔陽侯傅瑤遠遠跟著後面,回頭看了眼柳心悅,柳心悅十分知禮,明白她身份不一般,福了福身。
傅瑤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到了前堂,沈情審問兩個偷盜鳳香木的盜賊,這才知道他們在燕川還有同夥。
果然是個賊窩。
這些年他們都會趁聖娘娘節之前,等在侯府的倉庫附近,趁倉庫搬運東西時下手,這事自然不是江湖野賊能做到的,因而燕川平宣侯的別府之中,還有他們的內應。
「我們要知道那是給太后的貢品,又怎麼會偷呢?」
盜賊這般說道。
沈情沉聲問:「買主是誰?」
盜賊立刻招了:「涼州的範大戶。」
「範大戶?做什麼的?」沈情從未聽過。
盜賊說:「涼州北郡的郡守,範喜則範大人。我們涼州人都給他叫範大戶……」
「哦,曉得了。」範喜則這個名字,沈情是聽過的,此人的母親在世時,是涼州第一大商戶,十三洲最有錢的人,她深知讀書做官的好處,重金請名師指導兒女讀書,恰逢先帝立後,大赦天下,範喜則的母親十分有魄力的用大半家產捐了皇糧貢禮,換來了個美名,先帝便恩准她的兒女科考,範喜則高中後,又得高人指點,官場門道摸得門清,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在任上也頗有政績,因而去年提了涼州北郡的郡守,晉升神速。
這樣的人,恐怕不會往刀口上撞,讓人來盜鳳香木。
沈情問道:「範喜則讓你們盜鳳香木?」
果然不是,另一個盜賊迅速交待了:「我們自己有門道,知道範大戶重金要上好的鳳香木,便來試試運氣……」
「到平宣侯府試運氣?」沈情冷笑,「你們好大的膽子!」
侯府……都敢偷?
一個盜賊無意之中說漏了嘴:「今年運背,不知道那個平宣侯也在,往年得手可是很容易的,各路兄弟都會到侯府撈上一筆……」
另一個盜賊用胳膊肘撞擊了他。
沈情一噎,不想再問。
她坐下來,說道:「說說甲號房的安大郎。」
盜賊沒聲了。
「說!」
「大人,那是個無籍之人。」盜賊說道,「還是戴罪之身,誰知道他鼻子有那麼靈,聞出味兒就要來揭布檢視,我們只是想讓他閉嘴,大人,您要不查一查,府上是否有這人的逮捕令?指不定我們捅死的,是個流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