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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優美筆調中去學習明晰。
‐‐1:141‐142行
布瓦羅認識到語言是跟著思想一起走的,所以要寫得明晰,就先須想得明晰:
因此在寫作之前先要學會思想。
你的文詞跟著思想,暖昧或明朗,
全靠你的意思是晦澀還是清爽。
如果你事先想得清清楚楚,
表達的文詞就容易一絲不走。
‐‐1:150‐154行
以上所述是新古典主義的一些基本信條。總之,它從理性主義觀點出發,堅信自然中真實的和符合理性的東西部有普遍性和規律性,因此文藝所要表現的是普遍的而不是個別的偶然的東西;古典作品之所以長久得到普遍的讚賞,也就因為它們抓住了普遍的東西,所以我們應向古人學習怎樣觀察自然和處理自然;事實上古人在實踐和理論中已經揭示出文藝寫作的基本規律,後來人應該謹遵毋違。文藝的職責首先在表現,因為普遍的東西都不是新鮮的而是人人都知道或都能知道的,藝術的本領就在把人人都知道的東西很明晰地很正確地而且很美妙地說出來,供人欣賞而同時也給人教育。做到這種境地,文藝就達到了高度的完美。應該肯定,新古典主義的這種理想基本上是健康的,符合現實主義的。但是這種理想所根據的世界觀是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的導言中所指出的&ldo;認定自然界絕對不變的見解&rdo;。新古典主義者的基本病源在於缺乏正確的歷史發展的觀點,所以他們的見解一般是拘板的,保守的。這就使得他們對於普遍性,典型,文藝標準,古典規範,文藝種類及其法則之類問題的理解都表現出很大的片面性和侷限性。
由於片面地強調理性,他們對於從中世紀以來民間文藝所表現的豐富想像力幾乎絲毫沒有敏感。布瓦羅在《論詩藝》裡對想像(形象思維)這樣一個重要問題竟隻字不提,本來理性主義者,從笛卡兒起,就一向輕視想像。布瓦羅在《論詩藝》裡就文藝種類作史的敘述時不提中世紀,他瞧不起不合古典規則的傳奇體敘事詩,反對詩人運用《聖經》中的神奇故事,認為塔索(19)的傳奇體敘事詩&ldo;絕對不能算是義大利的光榮&rdo;(3:215‐216行),甚至反對選一個中世紀英雄什爾德伯蘭(childebrand)來歌頌,說這樣一個聲音生硬古怪的名字就足以&ldo;使全詩顯得野蠻&rdo;(3:242‐244行)。一切稍微越出常規正軌顯得奇特的東西都遭到布瓦羅的厭惡。他對於近代剛興起的抒情詩也十分隔膜,因為抒情詩寫的是個人情感,不符合他對理性和普遍性的要求。
由於他過分崇拜古典,缺乏歷史發展觀點,布瓦羅對新事物是一律厭惡的。依他看,人類思想沒有什麼真正是新鮮的,題材,體裁和表現方法一切都要按照古人的規矩。悲劇家拉辛是這樣辦的,所以成為布瓦羅的理想詩人。當時成就最大的是喜劇家莫里哀,布瓦羅對他卻有美中不足之感,責備他:
……過分做人民之友,把精闢的刻畫
往往用來顯示人物的憨皮笑臉,
為著演小丑,他就不顧斯文風雅,
恬不知恥地把特林斯搭配上塔巴朗(20)。
‐‐3:395‐398行
這幾行詩充分暴露了布瓦羅對新事物的厭惡,他不同情於&ldo;人民之友&rdo;,他鄙視莫里哀投合人民大眾的在他看來是&ldo;低階&rdo;的趣味,在喜劇中盡情笑謔。他要求的總是&ldo;風雅&rdo;,&ldo;高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