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2 頁)

傑斯特羅低下頭去，流露出微笑。他喜愛誇獎，不管是多麼瑣碎的，然而近來幾乎一點都得不到了。&ldo;還有一本是什麼書？&rdo;

薩切多特把一本磨損了的小書遞給傑斯特羅，&ldo;也是一本難得的珍本。我近來在這本書上面花了不少時間。&rdo;

&ldo;唷，我不知道竟然出過這本書。&rdo;他把書遞過去給娜塔麗看。&ldo;《當代希伯來語》。真想不到！&rdo;

&ldo;米蘭的猶太復國主義組織在好久以前出版的。這是一個小團體，可是基金倒挺充足，&rdo;薩切多特放低聲音說，&ldo;我們一家人可能到巴勒斯坦去。&rdo;

娜塔麗停止切蛋糕，清了清嗓子說：&ldo;你們到底用什麼辦法上那兒去呢？&rdo;

&ldo;我的女婿在安排這件事。我想你認識他。貝納多-卡斯泰爾諾沃醫生，他給你的娃娃看病的。&rdo;

&ldo;一點不錯。他是你的女婿嗎？&rdo;

薩切多特聽到這種驚奇的口氣，疲倦地微笑起來，露出金牙，點點頭。

&ldo;那麼，他是猶太人？&rdo;

&ldo;眼下這樣的日子裡，誰也不會誇耀這個身份呀，亨利太太。&rdo;

&ldo;唔，我感到驚奇。我過去一直沒想到。&rdo;

傑斯特羅把那本語文課本遞還給他，捻開筆帽，在《一個猶太人的耶穌》的空白頁上開始簽名。&ldo;你在這兒感到不安全嗎？你在考慮的旅行是很冒險的。我們是親身經歷過才知道的。&rdo;

&ldo;你是指你們那次乘&l;伊茲密爾號&r;航行的事嗎？我的女婿和我為&l;伊茲密爾號&r;的航行提供了部分費用。&rdo;娜塔麗和傑斯特羅交換了一下驚奇的眼色。&ldo;今天是安息日前夜，傑斯特羅博士。你跟你的侄女來同我們一起吃晚飯好嗎？貝納多也在。你們有多久沒吃一頓真正的安息日前夜的飯菜了？&rdo;

&ldo;約莫有四十年了。感謝你的一片好意，可是我想我們的廚子已經在做飯了，所以……&rdo;

娜塔麗乾脆地說：&ldo;我倒很想去。&rdo;

埃倫說：&ldo;那麼路易斯呢？&rdo;

&ldo;啊，你們一定要把娃娃帶去！&rdo;薩切多特說，&ldo;我的外孫女兒米麗阿姆會把他當寶貝的。&rdo;

傑斯特羅在空白頁上匆匆簽了名。&ldo;唔，那好，我們去吧，謝謝你。&rdo;

薩切多特緊緊地抓住那本書。&ldo;現在我們全家有了一件寶貝了。&rdo;

娜塔麗用手把頭髮捋到腦後，挽成一個髮髻。&ldo;那艘&l;伊茲密爾號&r;後來怎麼啦？阿夫蘭-拉賓諾維茨怎麼啦，你知道嗎？他還活著嗎？&rdo;

&ldo;貝納多會把一切告訴你的。&rdo;

薩切多特一家和卡斯泰爾諾沃一家住在錫耶納古老的城牆外新建區裡，住在莫塞-薩切多特自有的一所難看的拉毛水泥的公寓的頂層，薩切多特管這公寓叫&ldo;堡壘&rdo;。電梯停止使用；他們不得不爬上五層陳舊的樓梯。他先後用幾把鑰匙開了不同的鎖，把他們領進一個寬敞的公寓房間，房間裡充滿了刺激食慾的飯菜香味、擦得閃閃發亮的笨重傢俱，靠牆都擺著藏書，大櫃子裡儘是精美的銀器和瓷器。

卡斯泰爾諾沃醫生在過道里迎接他們。娜塔麗從來沒重視過他：一個小城市的醫生，不過在錫耶納算是最好的了；他殷勤的職業態度倒使她有點兒好感。他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