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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升起潛望鏡。對了，他們來啦！他們掉轉頭來啦！記上！距離四千五百碼。記上！方位二。記上！前緣進入角右舷七十度。降下潛望鏡！&rdo;

停了一會兒。擴音系統裡傳來了船長壓低了的、急迫的聲音：&ldo;現在，全體官兵，我準備發射啦。把艇首發射管的外蓋開啟。&rdo;

司令塔裡是他原來的聲音：&ldo;媽的！非常好的目標，&l;夫人&r;，可是在射程之外。照這個前緣角度我們很難接近日本船。運氣真壞啊！&rdo;

&ldo;艇長，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慢些放魚雷，跟蹤一陣再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走&l;之&r;字形路線，前進的速度就降慢了。也許我們可以追上去，縮短距離。&rdo;

&ldo;不，不，不。我們的機會是在眼前，&l;夫人&r;。他們開足馬力，每小時走十五海里。如果他們再掉過頭去，我們怕會趕不上這幫狗雜種了。我有了進攻目標，也有了進攻方案，我打算現在就發射。&rdo;

&ldo;是，長官。&rdo;

&ldo;發射管的外蓋已經開啟，長官！&rdo;

&ldo;很好。慢速發射！&rdo;

拜倫全神貫注在保持規定的深度上，因此幾乎不大理會到這一回可是真槍實彈：‐‐並不是在發射一個有黃色彈頭的假魚雷，而是在用裝上梯恩梯彈頭的魚雷去轟擊滿載日本兵的運輸艦。除了聲納發出的聲響不同以及緊張得簡直透不過氣來，這跟海軍學校的進攻訓練，或是海上的演習沒有什麼兩樣！現在情勢按照熟悉的老路子，發展得多快啊。胡班甚至採用這種慢速發射命中&ldo;利區菲爾德號&rdo;而獲得&ldo;優等&rdo;。

&ldo;升起潛望鏡！記上方位：二五。距離：四千碼。降下潛望鏡！&rdo;

用慢速發射，瞄準起來比較困難，失誤的機會也比較多，魚雷的尾波也更有可能被敵人發覺。這是胡班在戰時第一次用慢速發射魚雷，他作出這一個決定，實在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他當了十五年海軍軍官，十年和平時期幹得十分出色的潛艇人員，有了這麼深厚的底子，才能想出這個點子來……拜倫的心怦怦亂跳，他嘴幹得像塞滿了一口灰塵……

&ldo;發射一！……發射二！……發射三！……發射四！&rdo;

照例一陣顛簸和一陣水浪聲，一個個魚雷從&ldo;烏賊號&rdo;發射出去了。

&ldo;升起潛望鏡。噢，乖乖。四條尾波！四條漂亮的尾波，火熱一團直奔而去，一切正常。降下潛望鏡！&rdo;

整個&ldo;烏賊號&rdo;上，又是一陣無言的、叫人心臟都停止跳動的期待。拜倫注視著操縱室裡時鐘的秒針。根據最後喊出的距離，用慢速發射，擊中目標的時間是不難計算的。

&ldo;升起潛望鏡！&rdo;

長長一陣靜默。所有四枚魚雷擊中目標所需的時間都過去了。拜倫驚慌得身子都僵直了。沒有撞擊著目標，潛望鏡冒出水面也已經有十秒鐘了，而且還呆在那兒！最大的安全暴露是六秒鐘。

&ldo;降下潛望鏡。四枚都沒打中，&l;夫人&r;。他奶奶的。&rdo;艇長很難受地說。&ldo;至少有兩條尾波應該鑽到那帶頭的運輸艦底下去。我眼看它們直奔而去。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毛病。這會兒他們發現了尾波，掉頭而去啦。那最近的一條驅逐艦正向我們趕來啦，看它那種破浪前進